顧竹寒既然和他是友人,自然要在他離開的那一天為他送行。
繆可言雖則在摩梭皇宮裡呆不久,但也看出顧竹寒和梵淵之間的不正常。
還真沒有想到到頭來不是顧竹寒的問題,而是梵淵自身的問題,他似乎一心一意想留在摩梭,去當那個勞什子皇夫。
一路上兩人都無言。
直至顧竹寒將繆可言送到城門之前,才勒停了馬。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氣氛稍顯壓抑。
最後還是繆可言當先開口囑咐,“阿驍,雖然知道你本事高強,但是無論如何都要明哲保身。”
“你的意思是……一旦我遇到危險了,就要放棄他離開摩梭?”
繆可言心中一滯,“雖然不相信梵淵會稀罕那個勞什子皇夫,可是他現在這樣的表現不得不讓我懷疑。我也是鼎磯閣的一員,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你也算是我的主子,屬下為主子分憂,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你的好意我心領,”顧竹寒語氣依然不善,她不再看繆可言一眼,只是揚了揚馬鞭,對他說了一句,“回去替我問候銀闇,讓他趕緊好起來。”
說罷,馬鞭揮起,揚長而去。
“看來這次小主人真的生氣了。”站在繆可言身側的一名鼎磯閣護衛說道。
繆可言神色複雜地看著顧竹寒越來越小的身影,“但願……他們能度過這一關便好。”
…………
“哎呀呀,春曉,你小心點,這可是給陛下皇夫的藥膳,任何差池都初步得的!”
“崔姑姑,這香料是現在就給陛下皇夫送過去麼?”
“你們幾個手腳快點,陛下和皇夫殿下都要來到春雨亭了,趕緊去候著!”
宮道之上,各種陛下和皇夫亂飛,那些或帶著崇拜或帶著羨慕或帶著畏懼的聲音一一傳到顧竹寒的耳中,說得她心煩。
自繆可言離開摩梭已然過了五天。每天走在宮道上都能各式各樣的“皇夫”,她離梵淵居住的宮殿十分之遠,雖然繆可言在臨走的時候留下了數名鼎磯閣的人給她差遣,可是每天這樣一東一西打探訊息,心也是夠累的。
雖然每天都聽到皇夫前皇夫後這樣叫著,可是無論她聽多少遍,每次聽到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以“女皇皇夫”的身份出現時,她總是覺得很揪心也有一股煩躁浮上心頭。有些事情不習慣就是不習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論她聽多少遍都不可能也不會承認自己已然習慣了“女皇皇夫”的這幾個字眼。是以,在王宮裡她都是儘量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發火或者是表現出其他的異常。
摩梭女皇似乎也真的對她十分信任,真的按照她的要求給她安排了一處佔地面積極大的釀酒場所,任由她發揮。
顧竹寒雖然時刻想尋個理由接近梵淵,問明白他體內的蠱毒是怎麼回事,奈何時機總是不對,無奈之下,只得終日埋首在巨大酒缸裡搗鼓,彷彿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和爺爺在一起釀酒的日子,恬淡而滿足。
☆、467。第467章 來討口酒喝
而賴冬尋也還真是一個敬業的演員,秉承著“演戲演全套”的宗旨,隔三差五來找她,儘量和她做出一副親密的舉動,今天她剛從釀酒棚處回來,進至內殿休息的時候,便看見賴冬尋早早擺好糕點等她回來,一副甜蜜討好的樣子。
顧竹寒實在是看不過眼,被這樣一個女子討好的確是讓她十分之鬧心,但是如果能從賴冬尋身上入手得知梵淵的蠱毒,她還是樂意陪她演戲的。
當下挑了挑眉,坐至她面前,拈了一塊糕點,問道:“公主每天都過來我這裡,不會只是想著要幫我掩人耳目那麼簡單吧?”
“當然不是。”賴冬尋清淺一笑,她整個人都是絢爛而熾烈的,如一團火焰撲入人的內心之中,使你感受到她的活力和熱情。
“為什麼要幫我?”顧竹寒並不認為她會無條件幫助於她。
“為了銀闇。”賴冬尋實話實說,眼中閃著幽幽的微光。
“他並沒有跟我過來。”顧竹寒下垂了目光,如實答道,語氣之中隱有苦澀。
“我知道,他受了傷,需要靜養,過不來。”
顧竹寒抬眸看她,看來她早就掌握了銀闇的訊息,所以才沒有纏著自己一個勁兒地問話。
“這不是你幫助我的真正理由。”顧竹寒還是想要搞清楚這內裡的端倪,免得被她賣了都不知道。
“我喜歡銀闇,銀闇卻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你,但是你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