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寒鬆了一口氣,這才從暗處走出,對那二人說道:“我不管你們在我這裡上演的是什麼戲碼,總之,要殺人的話,離我這裡遠一點。”
“公子,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
那名孕婦突然飛身撲到顧竹寒面前,仰頭看著她,滿臉淚痕請求道。
顧竹寒就著月光看清楚了她的樣子,眼前的孕婦並不是誰,正是本來很應該在大蔚裡安心養胎的惠妃!
她的臉色微變,惠妃敏感地察覺出顧竹寒的猶豫,死死抱緊她的腿,繼續求助:“我已經懷胎九月了,快要臨盆了,可是他們仍舊敢對我這樣一個有孕之身的人做出這樣的舉動,公子你就大人有大量可憐可憐我一下吧。”
“這位公子,在下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為妙。”那名一直沒有作聲的殺手此刻終於說話了,他雙眸緊緊盯著顧竹寒,狀似讓她這個路人甲不要捲入無謂的事端之中。
“嗯,你說得對。”顧竹寒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大概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眼前這個殺手九成九有可能是凌徹的人,而惠妃之所以千里迢迢從大蔚逃至這裡,定然是因為摩梭王宮裡有誰人能庇護於她,所以才敢貿然闖進宮裡來。
顧竹寒在離開大蔚的時候,惠妃已經十分得寵,現如今,她身懷六甲仍要出逃,而且還能從某人的手中逃出……
怕且,大蔚那邊已經出了大事。
“公子,既然你確認你不管這件事情的話,那麼請你移步,我將這個女子抓走便可。”那名殺手見顧竹寒還不動身,唯有微微催促道。
顧竹寒回神,將自己的腿往惠妃手中退回來,可惠妃卻是死死摟緊她,她的腳尖貼著惠妃高高隆起的肚皮,顧竹寒頭皮發麻,不敢用力,只得對那名殺手說:“我不想遭天譴,你來扯開她。”
惠妃想不到顧竹寒如此絕情,眼看著那名殺手就要靠近自己,她突然騰空而起,抓起地上的劍就要挾持住顧竹寒,逼她幫忙。
然而,不等惠妃得手,卻有另外一枚銀針向著她的面門處****而來,惠妃眸底精光一閃,艱難往側避開,殺手看準機會立即將惠妃制住。
顧竹寒見自己安全了,這才來得及往側看去。但見一抹雅白俊秀的人影才暗處緩步走出,來人氣息高華,腳步從容,他來至顧竹寒身邊,低頭打量她片刻,察覺她無恙,這才說道:“幸虧來得及。”
顧竹寒沒有想到梵淵會在這個時候來看自己,“你怎麼來了?”
“閒來無事,散步。”梵淵面不改色,自然答道。
顧竹寒心中微微一哂,這人永遠都口不對心,連說個慌都如此冠名堂皇。
忽而察覺有一道怨毒的目光射向自己和梵淵,抬頭一看,果然看見惠妃怨恨地看著自己和梵淵,不由奇了怪了,也來不及和他插科打諢,直接問道:“梵淵,你可還記得她?”
“記得,哪會不記得?”梵淵冷笑一聲,語氣不明,“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惠妃娘娘吶。”
惠妃被黑衣殺手擒住,一時之間動彈不得,只得嘲諷一句:“想不到你還沒有死,你身側這位……讓我來猜一猜,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前朝的孽種吧?”
“惠妃,你口裡放乾淨一點。”梵淵臉色微微一變,他抬眸示意黑衣殺手趕緊帶著惠妃離開,黑衣殺手會意,在離開的時候眼風還是忍不住掃了顧竹寒一眼,顧竹寒被他這一記眼風搞得莫名其妙,不過見惠妃走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但是,她分明是聽得出惠妃語氣裡的怨毒之意。莫非梵淵曾經得罪過她什麼?
她抬頭看向梵淵,也不作聲,只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給出答案。
梵淵渾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似知曉她心中所想,側眸看向她,緩聲問道:“竹子,你還記得在長醉書院裡曾經有人對我下蠱的事情麼?”
顧竹寒眼皮一挑,她仔細回憶一番,而後說出心中猜測:“惠妃……不會是那個下蠱害你的人吧?”
“正是。”梵淵點頭,而是順著話題說下去,“可是惠妃並非是摩梭國的人。”
“那她是……?”
“她是大諾鼎璣閣某名成員的女兒。”
“她與鼎璣閣有關?”顧竹寒心中一窒,“但是怎麼我覺得她好像並不喜歡我?”
她可沒有忘記方才惠妃看她怨毒的眼神。
“她不僅不喜歡你,還不喜歡整個鼎璣閣的人。更不喜歡與前朝有關的一切人和事。”
梵淵害怕她在室外著涼,他可沒有忘記昨晚她的手有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