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先是歐陽軒闖入,他神色緊張,看見顧玉駱和顧竹寒都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轉眼看見這個頗為生面口又穿著魏王府低階侍衛的侍衛在此,眼底閃過一抹銳色。
他對著顧玉駱恭敬行了一禮,這才吩咐隨後闖入的侍衛將那兩名突襲的女子給押解在地。
“主子,屬下等護主來遲,懇請主子責罰。”
顧玉駱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理了理衣袖,他臉色有點兒蒼白,畢竟是體弱,可是也顧不得自己那麼多,先是上前幾步走到顧竹寒面前,上上下下將她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有事之後才放下了心。
他仿似後怕那般鬆了一口氣,“竹子,你沒有事便好。”
顧竹寒聽得出他語氣之中濃濃的擔憂之色,心中一突,她眼尖地看到顧玉駱右手虎口上有一微小的傷口,血色一線滲出,襯上他白皙如雪的膚色,更是突兀得很。
“小玉,你受傷了!”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人在場,緊張兮兮地捧起他的手仔細察看。
顧玉駱經她提醒,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不小心受了傷,他看盡她眸底的擔憂之色,只是牽唇一笑,“小傷,不要緊。”
“什麼小傷?這道傷口足有好幾寸長啊!”顧竹寒對他這個無所謂的反應十分不滿,當下從懷中掏出了錦帕給他捂住,凌徹早已在侍衛趕來的時候退至一旁,但是眼角眉梢還是緊緊地盯著顧竹寒和顧玉駱一舉一動,此刻聽得郎有情妾有意,心中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噬咬,很不是滋味。
顧玉駱止了血,好整以暇地坐到梨花木靠椅上,他瞥了一眼歐陽軒,示意他彙報發生了什麼事情。
歐陽軒當即上前,恭敬答道:“回主子,這兩名女子似乎都是平樂郡主那邊的人,其中一名是膳房裡的大廚,在平樂郡主的授意之下,在蓮子羹裡下毒給姑娘,企圖想要毒殺她。至於那名侍女則是和大廚是一夥的,是她的接頭人。”
顧玉駱眸色一沉,他看了看那名長相普通卻出手及時,早已埋伏在書房裡不知多久的侍衛,問道:“他又是誰?”
歐陽軒早前早已詢問過袁亮,繼續道:“他是王府新近甄選而來的侍衛,平日裡是守在二進院落裡的。至於他為什麼在這裡,那倒要他親自對主子你說了。”
袁亮聽見歐陽軒點名,神色頗有點倉惶,他從侍衛中單獨站出,對著顧玉駱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這才撓了撓頭道:“回稟王爺,屬下名叫袁亮,與膳房裡麗瑩姑娘相熟,是她告訴屬下大廚想要下毒毒害姑娘,屬下害怕大廚得逞,所以不經同意先行埋伏在書房裡,想要將她給擒下。”
“哦?”顧玉駱抬頭瞥他一眼,漫不經心的目光看在別人眼裡卻是覺得膽寒。顧玉駱看他半晌,突地出聲,“你是叫袁亮,袁亮這個名字讀起來卻像是原諒。”
他的話語裡別有深意,盯在袁亮身上的目光也是如針般尖銳,顧竹寒看著他們二人這般的無聲對峙,呼吸亦是微微一滯,她自是明白凌徹取這個名字的含義,“袁亮”——原諒,他是在暗示她,讓她原諒他。
可是過去發生的事情都已經成為定局,她能夠原諒他,可是她的心願意嗎?
袁亮到了這個地步卻是不敢抬頭看顧玉駱,他似乎被顧玉駱的氣勢所折服,戰戰兢兢地出聲,“屬下的名字是家中父母所取,他們沒有什麼文化,還望王爺莫要計較。”
他此刻全然沒有了膽敢埋伏在王府書房裡的那份膽色,就這麼一直垂著頭顫巍巍地說著話,顧玉駱忽地覺得無趣,也覺得自己可能多想了,進來王府做侍衛,即便是一個低階侍衛,亦是要烙印才能進來的。那人身為大蔚的王爺,會專門紓尊降貴來王府裡操賤役、捱烙鐵?
他不置可否。
當下不再往深裡想,轉而問道:“膳房裡的麗瑩姑娘和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這麼相信她?”
“屬下和麗瑩姑娘算是那種男女之間的關係,”袁亮說到這裡整個人靦腆起來,他一句話帶過,“平日裡麗瑩總喜歡跟屬下說膳房裡倩大姐怎樣擠兌她,怎樣對她不好,是以屬下留了一個心。今天麗瑩約屬下到膳房後花園見面,告知屬下她偷看到倩大姐在姑娘的蓮子羹裡下藥,屬下恐防讓賊人得逞,是以罔顧規矩進來想要阻止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他這個人雖然憨厚,說話也不是特別利索,好像帶了點別的地兒的口音,可是所說出來的話條理清晰,並無明顯的漏洞之處,顧玉駱看了歐陽軒一眼,詢問他袁亮所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歐陽軒點了點頭,的確是膳房裡的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