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萇磯���北祭釷嫻那薰��
李舒的寢宮和外面一樣依然是重重守衛,顧竹寒心中一窒,以她這樣的打扮壓根無法進內,本想著用不用敲暈一個掉隊的當值侍衛穿他的衣服矇混入內,卻忽而看見一直侍候在李舒身旁的小卓子捧了托盤推門而出,還笑著和門外守著的護衛寒暄了一番,大意是他還要拿點湯藥進來給小太子服用,先離開一下下這樣子。
顧竹寒心中一喜,越過幾重障礙之後得以順利跟在小卓子身後,她跟著他穿廊過戶,來至一處膳房之前,見周遭並沒有人了,這才自他身後拍了他一下,嚇得小卓子心中一跳,以為是誰要殺他滅口,怎料回頭一看,原來是這位嚇死人不償命的姑奶奶來問候他。
“顧小姐,我的祖宗啊,你真的是嚇煞奴才了。”小卓子連連拍了拍心口,尚有餘悸。
“嘻嘻,你現在不是好端端地在這裡麼?”顧竹寒笑說著道,絲毫不為自己差點嚇死一個人而感到愧疚,“小太子的情況怎麼樣了?可有好轉?”
“沒有,仍舊是在半昏半醒的狀態之中。”小卓子見她談起李舒了,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起,看來真的是病得很嚴重。
“我明白了,”顧竹寒點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我和你身量差不多,你將衣服脫下來給我換上,我進去看看他。”
小卓子驚愕地看著她,見顧竹寒臉上並無玩笑之意,過了半晌才扭扭捏捏地開始脫衣,顧竹寒在一旁看著頗有一種逼良為…娼的違和感,她輕咳一聲終是轉過了身,讓他好好脫衣。
…………
一刻鐘之後,李舒寢宮之前。
一名小太監捧著一個托盤低頭恭謹地走至門前,守衛的人都與他相熟,見他遲了這麼多回來禁不住問道:“小公公怎麼出去了這麼久啊?”
“小卓子”想不到臨門一步居然還有人和他寒暄,他依然是低著頭,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笑了笑,“今晚吃壞了肚子去了好幾趟茅房。”
“那你真的是要小心點了,小太子還要靠你照顧的。”那名侍衛好心提醒道。
“那當然,”“小卓子”又笑了笑,“我先進去了,免得湯藥涼了,小太子喝著不舒服。”
“好,小公公慢走。”
然而不等“小卓子”心中鬆一口氣,那名侍衛突然扯住了他,“小卓子”手中緊了緊,思索著自己的身份敗露了是殺還是逃?
“誒,小公公,你也不太小心了,肩膀上沾了塊花瓣也沒有發現。”那名侍衛說著便微笑著拈起“小卓子”肩膀上的一枚粉色花瓣,“小卓子”這才扯出了一絲笑容,“多謝你了。”
而後頭也不回地推門進去了。
那名侍衛拈著那枚花瓣愣在原地,只覺得自己方才看到的那個笑容好像是過於清魅了一點兒,壓根不像平日裡那個長相平實的小公公擁有的啊。
寢宮之內,“小卓子”將門關上,舒了一口氣才往李舒居住的內室走,這位小卓子當然不是誰,正是穿了真正小卓子衣服的顧竹寒。
寢宮之內十分安靜,她捧著托盤往裡走,李舒的寢宮她來過幾次自是熟悉得很,以往寢宮裡好歹有幾個人侍候,今天只得小卓子一人,看來華妃是鐵了心要置李舒於死地了,顧竹寒心中想著終於來到李舒床前,只是一天不見那個小小人兒,小臉便憔悴了這麼多。
顧竹寒放下托盤,心疼地摸了摸李舒的臉,李舒正在睡夢之中,他其實並沒有真正昏睡過去,一看見眼前是顧竹寒的身影,立即睜大了眼睛,“竹子姐姐,舒兒是不是又發夢了……”
他說著說著眼角禁不住湧出了淚,顧竹寒當即坐到他床邊摟他入懷,輕輕拍他的背,“舒兒沒有發夢哦,竹子姐姐真的來了。”
“是真的嗎?嗚嗚……”李舒說著再也忍不住低低哭出來,嚇得顧竹寒以為他哪裡不舒服,唯有問道:“舒兒,莫哭莫哭,是不是身體難受了?”
“嗚嗚——嗚嗚——不是,”李舒抽泣道:“是舒兒害怕,舒兒害怕再也看不見你和父皇了。”
“那是沒有的事。”顧竹寒低聲安慰道,而後從懷裡拿出一顆碧色丹丸來,哄他道:“舒兒現在只是暫時有病,只要按時吃藥就會好的了,吶,現在聽話,將藥給服下就會舒服一點兒的了。”
“嗯!”李舒不容置疑,張開小嘴就著顧竹寒的手就要將藥給吞下去。
顧竹寒想不到他如此聽話,緊繃的心絃微微放了下來,她見他將藥吞下去了,這才問道:“舒兒,你是否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