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痛了自己的手,竹子,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娘這樣做的原因的。
二人不再說話,也無話可說,就這樣僵持著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臨進屋之前這兩母女還要很有默契地整了整自己的臉色,扯出一絲笑容才進至房間裡。
原因無他,她們二人都不想讓身體不好的顧玉駱看到她們臉色有異,是以才努力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顧竹寒看著譚芙臉上扯出的那絲笑容時,心中無聲喟嘆,我們這對裝模作樣的母女啊……
自十二姨娘在洗衣房那處刁難了她們之後,接下來的日子依舊過得相安無事,顧竹寒仍然在府裡跑跑雜務,偶爾出去採購一趟,後院徐大娘給了她一把新掃帚,讓她繼續在冰湖附近掃雪。顧竹寒並不拒絕,若無其事地到冰湖那裡當差,這期間還會對著湖的某處發呆,想象著八姨娘的屍體現在在水底是被游魚吃完了還是開始腐爛……如此日復一日地想著,終於有一天她想到離這個月的十五不遠了,要準備酒來治病,而且還要準備下個月的一項重要事情。
腦海中忽而浮現某個人僵硬無波的面容,想起他對付自己的種種手段,顧竹寒不自在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今天的雪已經掃完了,她往回走,忽而看見一個丫鬟急急忙忙地帶著一個大夫往府裡走,顧竹寒看了看他們走的方向,唇角輕微地露出一絲笑容,前段日子在洗衣房裡所說的話也是時候生效了。
譚府裡的形勢也正如顧竹寒所預料的那樣,幾個和四夫人袁碧交好的姨娘陸續出現了狀況,前來診治的大夫替她們診斷出來的結果是胭脂過敏,而那幾個姨娘所用的胭脂正是袁碧提供的,診斷的結果傳到譚東流那處時,不出所料,譚東流對著袁碧發了一通大火,認為她恃寵而驕,容不下府裡其他人。袁碧何其無辜,和譚東流大吵了一頓,一氣之下帶著女兒譚露回了孃家,任譚東流怎樣哄誘都不肯回家。將軍府邸家眷不和,夫人被迫返回孃家避難的訊息不脛而走,譚東流每天上朝都頂著一張臉被笑到臉黃。
顧竹寒每次遠遠地看見譚東流怒氣衝衝從外面回來,心中就一片愉快。
本來對付譚府裡的人她是不屑,這種小人根本不值得她去出手,然而既然譚誠事件已經做了一個開端,那麼她也不介意將這鍋粥搞得亂一點,反正她已經想好了全盤策略來應付她們。
她盯著譚府的某個方向,等待著譚府更強烈的暴風雨到來。
譚府又在壓抑之中過了幾天,這一天顧竹寒一大早就起了床,她算了算日子,今天正是這個月的十五,家中的烈酒早已飲盡,必須要到那個人那裡取一瓶才行。
遂,她和譚芙還有顧玉駱告辭,以幫譚府採購為名,溜達出府。
一天都過得異常順利,傍晚時分顧竹寒提著一罐酒回來順帶給顧玉駱帶了點治療寒疾的藥,然而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的時候,卻看見譚芙坐在桌子旁邊哭泣,顧竹寒掃了一眼屋內,但見顧玉駱平日裡書寫的木桌狼藉一片,而顧玉駱卻不見蹤影。
顧竹寒心中“咯噔”一聲,知道家裡出了大事,她走到譚芙身旁,問道:“娘,小玉呢?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譚芙見顧竹寒過來,猛地抬起頭來,眼神寒厲似帶著怨毒,“他被譚大勇抓走了!那晚譚誠的案件已經查清,東流為了對小玉做出懲罰交由譚大勇作出懲罰,一刻鐘之前小玉便被他們抓走了!”
“他們要抓他到哪裡?”顧竹寒心中有疑惑,她那晚下毒下得隱蔽,譚誠又被傷了嗓子說不出話來,到最後案件死無對證,整件事情都天衣無縫,怎麼說查出就查出?
“我不知道。”譚芙不再哭泣,她看向顧竹寒,眼睛不帶絲毫感情,“小玉是你弟弟,這件事的責任也有你的份,請你務必要將他救出來。”
“娘……”顧竹寒感受到譚芙那冷冰冰的眼神,從小到大每次顧玉駱發生了大事的時候譚芙總是這樣對人無情,她知道顧玉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勝於任何人,可是這麼一瞬間被自己的至親責難始終讓她覺得難以接受。顧竹寒微微扭了頭,她不能再和譚芙這樣對視下去,不然會感到周遭的空氣都要凝固使自己窒息。她微微深呼吸一遍,開始轉動腦子思索起這件詭異的事情來。顧竹寒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譚東流不一定把譚誠的案件查出,很有可能是因為譚峰華的緣故,譚東流趁著她今天出去採買,譚芙又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命令和他們有過節的譚大勇抓了顧玉駱,讓他永遠消失在譚府之內。畢竟顧玉駱在府中就是個禍害的存在,譚東流非常在乎面子,既然譚峰華對顧玉駱產生了不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