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再做那任人魚肉的魚,要做,她也要做那把殺魚的刀。
“竹子,如果我說我讓你及時退出也是為你好,你定然不相信,但是,請你記住一點,”梵淵看定她,幾乎不讓她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性,“我,梵淵,永遠不會做任何害你的事情,這一點,請你要牢牢記住。”
“為什麼?”顧竹寒不認為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為別人付出,即使這個人是堂堂大蔚最受人敬重的聖僧。
“你昨天的劍舞很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等你空了再把餘下一段跳給我看,我可以無償為你伴曲。”梵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手替她掖起幾絲垂下來的髮絲到耳後,在她耳側輕聲說道。
顧竹寒似乎又聽到他從胸腔震動中發出的淡雅笑聲,突地就不爭氣地紅了臉,她一把推開了他,並離他五步之遠,繆可言在外面趕著馬車,偶或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聲,覺得大蔚聖僧真的非同凡響,連調個情都這麼高雅別緻。然而他轉念一想,和尚調情……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177。第177章 誰三番四次要殺你
就在顧竹寒和梵淵一直在馬車裡談話的時候,銀闇一直坐在馬車頂部,梵淵畢竟是貴族子弟,雖然有了一重聖僧的身份,可是出行所用的馬車還是按照梅家最高規格的定製來做,只是梵淵生性淡泊,並不喜過於張揚,是以他的馬車從外觀來看是很大,然而卻是樸素得很,甚至連梅家的標識也沒有。
銀闇覺得自己坐在車頂上太無聊,他記起顧竹寒昨晚教了他口琴,雖然是很簡單的單音口琴吹奏法,他一下子就學會了,可是還是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地在車頂上吹,她說熟能生巧;她說一個人孤單的時候就吹下口琴吧,反正容易攜帶;她說,她一個人不高興的時候也愛吹的;她說,希望他一個人不高興的時候也吹一下,這樣壞的心情也能吹走;她說,當然高興的時候也能吹奏。
那麼,他現在是高興的時候吹著呢還是因為不高興而吹呢?
銀闇歪著頭盯著這個口琴,難得糾結地沉思了很久,但是他想到最後還是覺得,老…子喜歡什麼時候吹就什麼時候吹,誰管得了我?
於是車頂又悠悠然地響起顧竹寒教他的入門曲子了。
顧竹寒在馬車之內閉上眼睛靜靜聽了一段,輕聲說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梵淵亦是聽見銀闇的吹奏聲,當晚銀闇暈倒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現在見銀闇回來了,不由問道:“銀闇可有大礙?”
“沒事,就是變得單純了些許而已。”顧竹寒並不打算對梵淵說實話,反正銀闇和梵淵又不相熟,僅限點頭之交,她不必對他解釋那麼多。
“變得單純了些許?”梵淵微微皺了皺眉,心中默默地想,終於要走到這一步了麼?然而他並沒有多問,低低咳嗽了一聲,便從懷中掏出錦帕往唇上一送,悄無聲息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吐血,本來沒有動情的話,這雙生蠱並不會發作,可是事實上他已經發作了許多遍,藍寶從袖子中鑽出來看他,擔心地低低叫了幾聲。
顧竹寒也隱隱察覺不對勁,她幽幽斜眼睨著梵淵手中的錦帕,只見一點血色從中閃過,刺痛了她的眼。不等梵淵把錦帕放回懷中,顧竹寒便一把奪過他的錦帕,放在手心攤開來一看,一口還帶著熱氣的血染紅了帕子一隅,那血紅中帶黑,而且還黑得不淺,這說明他中毒其實很深。
“究竟是誰和你這麼大仇口,三番四次要殺你?”顧竹寒看見這條錦帕之後,只覺得自己渾身打了個寒顫,就連心尖都跟著顫了顫,這種感覺不太好,當初她也是知道他中了蠱的,可是聽見他輕描淡寫地一言帶過,心想他又有神功護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然而今天看到這蠱這麼霸道,實在是令她暗暗心驚,就連說這話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後怕之意,“梵淵,你吐血吐了多久了?為什麼不去醫治?”
“嗷嗷——”你這個蠢女人,你以為雙生蠱這麼容易醫治的麼?本來雙生蠱就難以治療,現在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梵淵下的還是改良過的雙生蠱,他能保住一命已經很好了!
顧竹寒聽不明白藍寶在說什麼,她恍然記起梵淵昨天提前退場的原因是偶染風寒,身體有恙,可他明明沒有真的退場,而是不知在哪個角落裡看自己舞劍,現在想來他提前退場的真正原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蠱毒發作吧?
還有,以梵淵的性格應該不會特別重視自己姑姑的事情,可是昨天他卻當眾向順景帝提出要求要進宮幫他姑姑祈福,如此大張旗鼓地說自己要進宮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