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室裡休息的醫生護士聽了聲音,紛紛的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來,顧不得清場,主治醫生便開始進行緊張的急救,護士一隊隊的進來,每個人臉上都是凝重萬分的神色,只是到了最後,仍舊沒能挽回老爺子的生命。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爸——”
“爺爺!”
醫生的宣佈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像是在意料之外,整個陸家都陷入一片的灰霾之中,沒有人想過這麼一位剛強了一輩子的老人家會突然撒手人寰,臨走前落下的淚,那麼的蒼涼,那麼的令人唏噓,陸方遠經受了連番的打擊,當場昏厥過去,醫生護士只能又開始為他做急救,緩了好久才讓他清醒過來。
張海峰律師到陸宅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九點,俞採潔親自把檔案遞了過去,張律師詫異的皺緊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坐在大廳裡的所有人一眼,才又低下頭去準備宣讀遺囑。
陸寧佑一直在偏廳裡,看著***牌位,眼裡的滿滿的哀傷,奶奶去世的時候他還小,不懂得悲傷為何物,可是爺爺不一樣,爺爺從小把他帶大,雖然跟著爺爺受訓為陸氏的接班繼承人所經受的要比任何人都來的苦,可是他沒忘了他第一次委屈的哭鼻子的時候,是爺爺給他跑了五個街口,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去給他找來的他要的那種口味的棒棒糖。
“奶奶……爺爺走了。”陸寧佑閉了閉眼,垂在身邊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渾身散發著戾氣。
俞採潔走到他身後,他的傷感落在她的眼底,她從沒見過陸寧佑這個樣子,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漢,可是如今……
“寧佑……”
輕輕的走了過去,俞採潔伸手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臉溫柔的貼在他的背上:“覺得難過你就哭出來,我一直陪著你。”
陸寧佑閉著眼,感受著她溫暖的懷抱,渾身冷厲的氣息才一點點的消散,剩餘的是無力,他抬手握住她的小手把她帶到自己身前,低頭吻住她微涼的唇瓣。
他的吻急切中帶著狂暴,像是咬著發洩一般,俞採潔覺得有些疼,可是卻更心疼他心裡頭的苦,隨即抱緊了他,熱情的回吻著。
一時間兩人吻的難解難分,也許別人看了會覺得他們這樣的行為不妥,可是俞採潔卻知道陸寧佑如今不僅是難過,更多的是茫然。
一頭的簾子被風吹得揚起,蘇月站在兩人不遠處,看著兩人,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關天陽走了過來,看著她的側臉,悠悠的嘆了口氣:“月兒,思年是我父親的兒子,這件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月緩緩的回頭,面色平靜的看向他:“我知道的也不早,我爸一直想找辦法把四叔弄出來,四叔在陸家的時候,跟我們蘇家的合作是最多的,互利雙贏,所以爸爸讓我幫忙去注意一下陸家是不是有什麼訊息能讓我們拿來做把柄,從而換取四叔出來之後能順利的拿回他的產業。”頓了頓,她的聲音悠悠的,“只是我沒想到就這麼一查,就牽連出這樣的事了,我也沒想到四叔這麼沉不住氣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大家,哎……”
蘇月的聲音軟軟的,聽在關天陽的心裡頭更是癢癢的,她的回答聽起來很誠懇也沒有隱瞞,關天陽有些懊惱,自己不該懷疑她的,他的月兒這麼善良,自己怎麼會想到她是故意散播這樣的訊息呢?
不會的,他的月兒不是那樣的人。
“月兒。”
關天陽忍不住伸手把她攬入懷裡,蘇月怔了怔,想要推開他,卻想起剛才俞採潔和陸寧佑相擁著相吻著的畫面,她不由得又是一陣的惱怒,自然而然的窩進了關天陽的懷裡,只是低著頭的她,臉上的表情沒人看的到,她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更是無人知曉。
*
張律師整理好老爺子的檔案,才轉身出來,他朝大家點了點頭,示意他要宣讀老爺子的遺囑。
陸寧佑不是那麼在乎,俞採潔靠在他的身邊,伸手環著他的腰。
蘇東亞和蘇月畢竟不是陸家人,便大方的選擇了迴避,由冷勳帶著到休息室休息。
秦鳳蓮現在有些神思恍惚,出了陸思年的事,她跟陸方遠的父親情分也到頭了,她這會兒很慌,像是坐立不安。
陸方舟垂首站在一邊,他冷冷的看著那份檔案,他說了那麼多次老爺子都沒有立遺囑的打算,卻沒想到私底下把那些檔案給了俞採潔那個小黃毛丫頭去拿給了律師,哼,他倒要看看這老頭子再搞什麼東西,緊了緊手心,他不怕,既然他陸方舟能隱忍這麼多年,不管如何,他都能見招拆招,不就是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