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樣似的。出屋的時候,我瞥見我的圍巾被揉成一團被放在一個小塑膠袋裡。她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圍巾的?要不是看在林音的份上,我估計我又要發作了,畢竟那幾天心情總是很糟糕。
是的,我的心情很壞。我來到這裡快兩個月了,我什麼都沒種成,兩個口袋裡快窮得只剩下秋風了。除了晚上能和林音說會話,白天我幾乎都是在跟我院子裡那些怎麼也不願開花的花說話。秋天來了,葉子黃了,鳥兒們飛走了,這些,都徒增了我的難受。從前過久了紙醉金迷的日子,身體有了慣性,每天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也是代價。我翻開《莊子》,希望可以讓自己燥熱的心安靜下來,可一個個我看不懂的方塊字讓我眼花繚亂更加煩躁。這裡的生活不詩意,充斥著赤果果的無聊苦悶。幻覺破滅了,現實以一種殘酷的方式呈現在我眼前。我想回去了,我想放棄了。都說田園生活有著寧靜的美,可為什麼我嚐到的卻都是苦澀?老師以前教過我們許多東西,像田園生活是美好的,相貌是不值得重視的。可當我們照著鏡子,出現的卻是一張自己都不忍看的臉,尤其是自己有了心上人之後,誰還敢說,臉部生硬的線條對自己的心情不會產生沉重的打擊?鳥兒們無毒無害,人人喜歡;癩哈蟆無毒無害,人人喊打。
我要重操舊業嗎?這也未嘗不可。做那行做到35歲再退休,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找一個老實的男人嫁了算了,這是我們這些人最基本老套的結局。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