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不要臉!”
“氣急敗壞這個詞呢,通常用在一個人被另外一個人氣得要死卻又無話可反駁的時候,這種情況下那個人通常就會口不擇言,選擇一些不好的詞語來攻擊對方,以此達到平衡心中嫉妒的目的。聽碧,你說,你現在算不算是氣急敗壞啊?”
我被他氣得臉都漲紅了,看來不管是八百年前還是八百年後,這傢伙還是一樣的油嘴滑舌!
“你這是強詞奪理!”
他微微一笑,無聲地用口型對我說了氣急敗壞這四個字。
“不過蒼穹禁制良多,不通外法,你若是想要換衣服,還得規規矩矩地拿一套新的衣服去換。”正當我氣得頓足不已時,沉新又話鋒一轉,道,“正巧,前幾天蒼穹剛收了一批新弟子,我那裡還有幾件給新弟子穿的弟子服,你要嗎?”
仙門的弟子服通常都是一襲白衫,只是款式底邊繡文有所不同,無論男女皆可穿上,到時只要在門規的允許範圍內用一個小小的法術修改一下即可,因此拿沉新那邊的新弟子服穿倒也無所不妥,只不過我有些不甘心就這麼被他轉移了話題,但一想到要是還跟他繼續吵下去,最後輸的也只會是我,只得狠狠地磨了回牙,抬頭對他笑得燦若春花,不能氣死他也要用笑容閃瞎他的眼:“好呀,多謝你。”
沉新怔了一下,又立刻笑著點了點頭,“那就隨我來吧。”
沉新雖然說了蒼穹禁制良多,但顯然,八百年前的蒼穹禁制完全沒有八百年後我去蒼穹那一趟時要來得多,當日的蒼穹禁制多得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現在的蒼穹則要正常多了,雖然不通外法,但好歹還能用一些範圍較大的法術,比如瞬移和千里縮地什麼的,雖然還有幾道蒼穹為了鍛鍊門下弟子而刻意佈下的法術禁制,但有沉新開路,我又元氣恢復了大半,因此沒有什麼疙瘩地就跟著沉新來到了他的院子裡。
院子還是八百年後的那間院子,院裡的海棠花開得和當日一樣的雅緻清淡,白梅也依舊傲立枝頭,迎著暖陽春日,石桌石凳依舊,廊下的棋墩旁仍舊放著一套茶具與几席墊褥,我和沉新進到院子裡時,恰逢微風揚起,廊簷下風鈴輕響,響聲清脆。
我在院子裡立了有好一會兒,直到沉新在跨門檻時喊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
“怎麼,”等我走到他身邊後,沉新就笑著道,“看我這院子看得呆了?為本神君的品味所折服了?”
“是啊,”我道,“詩情畫意,我都看呆了。”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毫不猶豫地讚美他,愣了一下才道:“你……說話都是這麼直白的?”
“對。”我眯眼一笑,“就像我跟你直說我喜歡你一樣,我天生就這麼直白。”
“……”他咳了一聲,唇角梨渦若隱若現,“你可真是……”
“出乎意料的直白?”我搶先道。
“……前面就是我的書房了,你在那等吧,我去拿衣服給你換。”
——這裡就是我的書房,你先進去好好梳洗一下,我去給你找一套衣裳來。
眼前的暖陽春日似乎和冰天雪地重疊了,我有一瞬間的恍惚,而後立刻回過神,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對面前的人笑得燦爛:“嗯,我等你。”
原來如此……
這八百年,竟是一個輪迴。
我和你的相遇是天道所註定的。
天定姻緣,我和你……是天定姻緣啊。
老天爺,你果然待我不薄。
☆、第194章 鬼神(雨潤)
沉新的書房和八百年後的沒什麼區別,架構如一,只是書架上的書籍較後來少了一些,桌案上也沒有當日擱筆一旁的字幅,其餘的地方都跟我上一次來的時候差不多,讓我有點懷疑這麼一塵不變的書房他是怎麼能耐下性子待上八百年的,莫非他每次來書房都是看書練字,其它的什麼也不幹的?
話說回來,沉新平日裡都是做什麼來打發時間的?他這麼厲害,莫非跟我大哥一樣,一有時間就自個修煉?不過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刻板的人啊……到底在做些什麼呢?
我緩緩地在書房裡踱著步,一邊漫無目的地四處打量,一邊胡亂猜測著沉新平日裡用來打發時間做的事,直到沉新帶了一件弟子服過來,我才收回已經發散到天邊的思緒,對著正在跨進書房的沉新就是一個燦爛的笑容:“沉新。”
沉新一愣,腳步頓了一下,直到那雙星目在我面上一瞬掃過,才對我也回以一笑:“衣服給你帶來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