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叫不叫?”
“……”他笑得實在是太過刺眼,所以我權衡再三後,果斷地選擇放開了他的手。“你還是滾吧。”
士可殺不可辱,聽碧可罵不可逗!呸,不對,罵也不行!
你算個老幾啊?不就是仗著法力高了點嗎,我、我還就不受你這一套了!
“六公主好骨氣。”沉新毫不猶豫地誇讚了我一句,神情認真得讓我想一拳揮上去。“只是……公主殿下,您能別再說出這麼有傲骨的話後又拉住我的胳膊?我事情很多的,洛玄現在入定,無法感知外界事,你說我要是不趁著這個時候去拿四方玉璽,還真傻不拉幾地等著看完他的記憶,讓他再雙手奉上啊?”
我呆了呆:“你要去偷?”
“你要說偷,也可以,不過這四方玉璽本來就是我蒼穹的,他只是因緣際會之下得到了而已。”
“可——可你不是已經答應了他——”
他看著我有些慌亂的模樣,忽然嘆了口氣:“聽碧,你還真是單純得可以。”
“啊?”
“蒼穹——”他一整神色,看上去是要講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只是說到一半就話語一頓,像是洩了氣一般道,“算了,反正這件事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總之——”
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頓。
我看他神情若有所思,微微蹙眉,不像是在考慮事情,反倒像是在仔細聆聽什麼聲音一樣。正當我以為又有什麼變故要生時,他轉回過身,有些懊惱地嘆了一聲,“糟糕啊,看來這洛玄也不像是我想的那樣沒腦子,四方玉璽是暫時拿不到了。”
他雖然神色懊惱,可聽他話語實在不像是很遺憾一樣,甚至連笑意也沒有減多少。
我有些困惑:“他做了什麼嗎?”
“設了個結界,我一旦破開,他就會強行突破入定狀態,到時候在他心裡的你就有危險了。”他三言兩語地對我解釋完,聳了聳肩又道,“反正也走不開了,這宴會我看一時半刻也開不完,我就給你講個關於公子庭和洛玄的故事。不過只是坊間傳言,不可盡信。”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那個……公子庭是誰?”
“……”
沉新微笑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啊,我想想……”
“洛皇,周庭。”
“哈哈,是他啊……這個,三萬年前的稱呼與現在有點不同,我還沒有適應過來,公、公子庭是吧?這名字叫起來真拗口,怎麼不能直呼姓名呢?哎等等,你別走啊!公子庭和洛玄的故事,神君請講,請講——”
眼見著他轉身要走,我連忙拉住。
沉新看了眼被我緊緊拽住的袖口,無奈地嘆了口氣,“行,講就講,我就一個要求,在我講故事的時候千萬別打斷我問一些愚蠢的問題,好不好?”
愚、蠢的問題……
“……好。”
就這樣,在這個算不上有多麼盛大卻奢華無比的宮宴上,沉新緩緩給我講了一個坊間有關於公子庭和洛玄的傳說。
說是有關他二人,但在我看來,反而是洛玄一人的傳記倒更符合一點。
洛皇公子庭,周姓,秦氏,名庭,字公白,洛桓公次子。
要說這一位公子庭的生平,那是比之楊煜還要精彩上許多。不提他幼時前往申國為質,又在洛桓公亡後與公子煜爭奪國君之位的那些子事,就光是他即位後推行文武合政、一統戰亂天下這兩件事,就足夠史官與說書先生說上好幾百年了。
也怪不得我會覺得洛皇這個稱呼有點熟悉,原來那就是凡間史官們天天掛在口頭上的人啊,爹爹好像有一次也跟我說過,說是因著他的緣故提前一統了戰亂天下,司命神君差點把頭髮都給扒光了。
依沉新所說,到目前為止,史官們公認的千古一帝有四個,分別是洛國周庭、大燕秦武、南朝楊煜和北朝李澤。其中公子庭被眾多史官帝王所推崇,後世奉行的故政之道就是經過洛皇的為政之道演變而來的,尤其是經過了北朝李澤命右相整理的史傳,他更是被工筆寫上“千古一帝之首,其時功績,無帝王可比”的評價。
坊間關於他的生平傳說數不勝數,其中流傳最廣的一個故事,更是經過了多年的相傳而失了真,變得神秘玄幻起來。
公子庭即位三年,前往林苑打獵,時值暴雨,三天未歇。公子庭與侍從分散,於暴雨密林中迷路,沿林前走,至一窮山惡水,遇一少年。少年衣衫襤褸,臉黑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