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資格,真是病得不輕。
我輕嗤一聲,不想再多費嘴皮子跟他鬥嘴,棋逢對手就棋逢對手吧,只要他不把自己的小命逢掉,隨他對去。
再說了,雖然他這話說得我有點不喜歡,但我喜歡的男人就是該這麼強悍才對,畏首畏尾膽小怕事的,我也不喜歡。
想到這,我也同他一般翹起了嘴角,抿唇輕快道:“天陰蠱對你沒用,那你剛才還那麼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蘇晉這回可要被你騙慘了。”
“他騙了這麼多人,害了這麼多人,也是時候讓他嚐嚐被騙的滋味了。”沉新一笑,只是笑意卻有些淺淡,像是有什麼心事。不過他下一句話出來,我就知道他為什麼笑意淺淡了:“那女人恨不得我身上沒有半點麒麟血脈,定不會把我真身是麒麟的事告訴蘇晉,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她,讓我對蘇晉佔了先機?”
“是你自己厲害,”我心中對玄女不屑至極,也知道這種母子情分應該當斷則斷,要不然苦的還是沉新,便故意笑盈盈道,“和她有什麼關係?”
沉新就眼中微亮,面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些:“你說得對。”
我和他相視一笑。
沉新笑起來的時候眼神一直都很明亮,目中有光似月似陽,我只要看到他的這個笑容,就算有再多的不快也會暫時拋到一邊去,就比如現在,我原本滿心沉重,在看到了他的笑容後都消隱無蹤,感覺全身輕快,就連滿室的血腥味聞著也不是那麼刺鼻了。
……等等。
血腥味?
糟糕,我光顧著沉新,把重傷昏迷不醒的洛玄都忘記了!
“沉新!洛玄他沒事吧?”我偏過頭,一眼就看到了洛玄被蘇晉扔進來時在地上留下的幾道深刻血痕,心下一緊,立刻向倒在地上的洛玄快步走去。
洛玄的傷勢很重,腰腹處開了一個大的血口子,幾乎將整件玄衣都染紅了,我急匆匆走到他身旁蹲下,等看清他腰腹處的血已經凝結不流後才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愧疚,要是他因為我跟沉新只顧著說話而有個什麼好歹,我可是難辭其咎。
“他傷得好重……”饒是如此,洛玄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我之前給他探過脈息,沒有大礙。”雖然這麼說,沉新還是上前扶著洛玄把他架了起來,“這裡的死氣幫了他很大的忙,他這傷口裡死氣湧動,要換了是我們,鐵定會傷上加傷,好在他是在死氣漫天處出生的鬼將,死氣對他只百利而無一害,它們反倒幫他遏制了傷口的發散。他還有長冥護身,不會有事的。”
“可蘇晉不是說,外面的死氣對他虎視眈眈嗎?”我幫著他把洛玄的身子扶穩了,見洛玄面色發白,嘴角處更是血跡斑斑,為他擔心的同時對蘇晉更加憤恨起來。
轉念一想,雖然洛玄傷勢嚴重,但蘇晉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想到他的右肩幾乎被血染得透紅,我心中就解氣了很多。
能把蘇晉傷成如此,想必洛玄心裡也是痛快的。
“放任死氣在他傷口處聚集真的沒事嗎?”看了一眼洛玄腰腹處深深的傷口,我再次不放心地問道。
“蘇晉蘇晉,你能不能別老是滿口的蘇晉?”沉新眉頭一皺,語氣惱火道,“他都騙了多少人了,你還信他的鬼話?”
我被他這擺明了找茬的語氣說得也心頭上火了起來:我是關心洛玄才這麼說的,他反倒來罵我?是誰扔下洛玄不管來——
見我的……
我臉一熱,掩飾性地低下頭去:“可是他說這個騙人幹什麼?”
“想讓我們留下來唄,他不還以你為藉口請我留下了嗎。”
我一愣,抬頭看他:“不是你先開口要留下的嗎,怎麼成了他讓你們留下了?”
沉新偏頭看我,對我露出一個笑容:“少說,多思。”
我一噎:“……那你就真的隨他的意留下了?”
“不然呢?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裡。”他湊近我,低聲笑了起來,“聽碧,老實告訴我,要是我剛剛沒來,你會不會哭鼻子啊?”
哭哭哭哭鼻子?!
我面紅耳赤地推開他:“說正經的呢!”
“沒什麼正經不正經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他無所謂地捏了捏脖子,“走吧,先把洛玄安置好再說,他傷在腰腹處,得儘快躺到榻上去才行。”
我們把洛玄放到了離這間屋子不遠的一間房舍中,雖然沉新說了他的傷只是看著可怕,其實沒有大礙,但他還是給洛玄清理了一下傷口,甚至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