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答應告訴我們了,沉新還這麼說,未免有點過了,到時惹怒了司命可就不好了,連忙低低叫了他一聲。
沉新一笑,輕聲對我說了一句“沒事的”,不過他話雖這麼說,接下來卻還是乖乖閉上了嘴,不再開口說話。
這傢伙……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反正我在面對他時總有一種無力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料到並掌握在手心裡一樣,讓人有種莫名的挫敗感。
“在此之前,我要先告訴你們一件事。”司命俯身看著搖籃裡的女嬰,像是沒聽到沉新的話一樣繼續說了下去,“司徒令被謝後發現時已經氣絕身亡,謝後痛斷肝腸,跪倒在燕景帝跟前,泣血誓要為女報仇。燕景帝也為此大怒,將後宮中一干人等全部搜查了個遍,凡有可疑者全都投入刑部大牢重刑伺候,在這般做法之下,真兇很快就被查出來了。郭氏及其一干黨羽被燕景帝全部賜死,所有參與此事的宮女下人也都被處以極刑,只是此時司徒令早已氣絕多時,饒是燕景帝召了所有太醫也回天乏術。燕景帝悲慟之下也無能為力,只能與謝後一起親自為女守靈七日,可就在第七日已到,司徒令即將下葬之時,有一方士卻在此時信步而來。那方士閒庭信步,初現時身在殿下,眨眼間卻已來到了殿中,禁軍對他形同虛設——”
“不用想了,這麼囂張的行事風格聽著就是蘇晉,錯不了。”我打斷了司命的話,想要無力嘆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不過……你不是說司徒令死而復生的一段無法從三生鏡中得知嗎,這些又是怎麼知道的?”
話說回來,這蘇晉還真是陰魂不散,這世間還有什麼閒事是他不管的,他插手干預這麼多事到底想幹什麼?
沉新原本倚在一旁靜靜地聽司命講著,聽了我這話,他就一下子笑了:“聽碧,在這個世上呢有一種東西叫做史書,這件‘靈柩殿上事’當時在大燕的皇宮中傳得可是滿城風雨,此事在成祖本紀中有所記載,在謝將軍列傳中也有提到,永安公主錄中對此事更是大寫特寫了一番。我說,這三本史書你不會一本都沒看過吧?”
“……你都看過了不起啊。”我咬了半天牙,最終做出特不屑地樣子哼了一聲,“那燕景帝又不像他老爹秦武帝一樣是千古四帝王中的一個,我沒事看他的本紀幹嘛。”
“哦?你對那謝將軍生平那麼熟悉,對他的妻子永安公主一生中最為神奇之事卻沒有半點印象?”
……少年將軍被封神武,一般來說都只會注意到他本人而不是他的妻子好嗎,再說了,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問露正巧是那個永安公主的轉世。不過這話我沒說出來,總覺得沉新剛才那句話裡面有種不好的意思,要是把這話說出來……嗯……總感覺會壞事。
見我不回答,沉新唇角一抿,嗤笑一聲,搖著頭不說話了。
“你覺得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很像那個蘇晉?”司命看了我一眼,見我點頭之後又道,“暫且先不提他,我就說史書中工筆記載的。燕景帝見此異象,大驚之下問那方士是為何人,來此又為何事。那方士便言其乃是雲遊散士,自言觀星象之變,驚覺宮內有一貴人命不該絕,特來此一觀究竟。燕景帝聽罷,忙將方士請到了永安公主靈前,向其求助。那方士問公主生辰年月,掐指一算,言此乃貴中之貴命,將為我大燕帶來鴻運武星,不該命絕於此。謝後忙問其有何解救之法,方士便道有一法可用,命人取了一鼎香爐,燃了一株異香,當即盤腿坐下,做起法來。”
“香燭?”許是這一個月來用了兩次五名香,我一聽到香這個字就反射性地脫口而出一聲疑問,“返魂香?”
司命一愣:“返魂香早在洛朝亂世就隱去了蹤跡,它在九洲消失了有近三萬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應當是其他的什麼香吧。”
“那可不一定,”我微微蹙眉,“若是蘇晉,能拿到返魂香不是難事。”洛玄所守著的深淵就有一大批返魂香,當時蘇晉也曾跟著公子庭去往那處,順手拿幾株香也不是不可能。
“別管是什麼香了,”沉新或許看不慣我們兩個人這副磨磨唧唧的樣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反正等那香燭燃盡之後司徒令就活過來了,十幾本史書和野史都明晃晃地寫著呢:待香燭燃盡,棺木內果真傳出了嬰兒啼哭之聲,燕景帝與謝後大喜過望,視方士為救命恩人,燕景帝欲封其為國師,方士婉拒,言他與永安公主緣分已盡,今日一行只為大燕鴻運,從此後永安公主平安一日,大燕便洪福齊天一日,望眾人各自珍重,便飄然遠去了。”
說到這裡,他“啊”地感嘆了一聲:“聽史書工筆,這傢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