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謠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對他存有偏見,也知道你見不得他好,但是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相信我能把他調/教好,讓他改過自新?”
蘇晉會接受什麼人的調/教?別笑掉大牙了!他調/教別人還差不多!
我剛想嘲笑她異想天開,但轉念一想,猛地想到蘇晉這人看著就是不喜讓人控制的,估摸著更討厭他人對他實施管教,無論打著什麼名頭都不行。花謠若是真的存有調/教他的心思,不說他能不能喜歡上她了,就說她是否還有條命在都是大問題!
想到此,我面上的不屑就收斂了點,滿肚子的火氣也都轉化成了對她的擔憂之情:“花姐姐,你或許覺得蘇晉可以改過自新,能給他一個機會,但四萬年的時光難道還不夠他改的嗎?他若是要改,早就改了。而且他那性子——我看他是覺得不喜歡有人對他指手畫腳的,你想調/教他,說不定還沒感化到他,就先被他整死了。”
“但四萬年後他那麼狠戾是因為我死了,他想要開啟轉生陣,就必須得收集天下最執念之物,所以才會大肆去收集怨氣,殘害無辜。”花謠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將來會發生的事,所以我會小心謹慎,不會讓自己死的。”
“可——”
“好了,我們所想的背道而馳,各執一詞是誰都說服不了對方的。”不待我再勸,她就微微一笑,看著我道,“不過丫頭,我倒是有句話想問你,你說這些,是真心為我著想呢,還是怕我把四萬年後的事情告訴懷逐,對你的沉新神君不利?”
什麼?
我呆了一呆,下意識地想辯解一番,但張了張口,卻沒有吐出半個字。
花謠但笑不語,像是早就預料到我的反應一般,就這麼從容不迫地看著我,等著我回答。
最終,我直直地盯著她,口齒清晰地說了一聲:“是。”
她說得不錯,我費了那麼多口舌,糾結了那麼多心思,或許是存有幾分讓她好好再找一個良人的心思,但更多的還是為了沉新著想。
若她只是喜歡蘇晉,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我是不會這麼著急的,反正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現在這般而已,沉新他們的局面並不會更差;可現實卻是不同,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後來發生的事情,就連凝木和洛玄以及流初他們三個人,也因為和蘇晉有所關聯而被她在檢視我記憶時隱隱探知,她若是因此防備蘇晉、不喜歡蘇晉還好,可她現在非但救了蘇晉,還喜歡上了他,那我就不得不小心一點了。
我是女子,自然瞭解女子心思,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有什麼秘密的,更別說這秘密還關乎到他將來的命運。花謠現在喜歡蘇晉,要是她一個衝動,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蘇晉,讓他有了防備,分散對付沉新三人,或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君言死時將洛玄也一併殺了,那沉新不就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了?我不在乎我的命,但沉新的命我卻不得不在乎,所以我才會那麼著急,才會想法設法地讓她放棄蘇晉、別喜歡上蘇晉。
“不然呢?”既然都說開了,那我也沒有演戲的必要了,乾脆就把所有的話都和她說了,“你我萍水相逢,頂多在血緣上算是姑侄,同為龍族。可我和你在此前從未見過面,沒有一點姑侄之情,同族之情更是別說了,我的族人我還顧不來呢,更別說你了。我在認識你的一天之內對你推心置腹,為了你的將來殫精竭慮,你覺得可能嗎?”
“你果然是這樣想的。”出乎我的意料,花謠非但沒有面現冰寒,反而笑道,“不錯,你這丫頭看著唯唯諾諾的,但到了關鍵時刻卻是意想不到的果敢,有我龍族風範,不愧是我的侄女。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的侄女,那沉新自然也就是我的侄女婿,我花謠素來對人護短,且不會做出那等害我侄女侄女婿的事來。實話告訴你,我現在……也不是特別喜歡太子懷逐,只是對他有興趣,覺得他不該那麼死去罷了,且不會把將來的事告訴他。”
我一愣,為她這突然大變的態度,也因為她話中的意思:“不該那麼死去……?什麼意思?”
她說她不是那麼喜歡蘇晉,我自然開心,可這話又是什麼意思?蘇晉不該那麼死去,那還該是怎麼個死法?莫非她是覺得蘇晉死得不合心意,所以才救下他,準備按照自己的心意讓他去死?
哈哈,怎麼可能。
“我……我也不確定。”花謠沉默了片刻,罕見地顯出了幾分猶豫之色,“我和太子懷逐原本也並不熟悉,只是聽過幾次他的傳聞,和他偶爾交談過幾次罷了。那日,我從你的記憶中得知四萬年後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