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裡一酸,蕭兒,你是不是過得不好,不然,你不會好端端的讓我放心……
“王爺……”張玉欲說什麼。朱棣抬手打斷,眸子裡泛著冷光,緊緊攥著的拳頭,青筋暴起,終於:“去把道衍找來,然後安排吧。”
張玉聽著他淡淡的幾個字,心裡卻猶如炸裂了一般,興奮道:“王爺,您決定了?”朱棣閉眼。
“屬下這就去!”
朱棣還未更衣,就聽到陳懋趕來,慌張道:“王爺,布政司使張昺,謝貴帶人包圍燕王府啦!口口聲聲叫嚷著,讓您交出王府所有人!”
“知道了。”朱棣再不似之前那般退讓,嚴詞道:“既然皇上尚未廢黜本王,那麼本王還是北平藩王,告訴張昺等人,燕王府,沒有本王令,擅入者,死!”
朱棣抬步走出房間,回身看了眼,□□皇帝牌位,父皇,是您把兒臣逼上絕路的,母妃慘死,五弟放逐,蕭兒,您都不放過,兒臣如今不要您的江山!兒臣要親手將您的江山,打下來!
“王爺都已經佈置好了!”張玉趕過來,道衍也得意笑著走來,眼裡滿是鬥志,“王爺,如今外面幾千人已經把燕王府圍住,我們不能與他們硬碰硬,想要擊潰,先要分化才是。”
朱棣思索點頭道:“張玉,告訴張昺,本王擬好王府人員名單,順皇帝命,交出所有人,但是,本王尚是燕王,爵位尚在,所以他不得攜兵器進來,也不得帶閒雜人等進來,若要來取,他親自來。本王恭候。”
“是。”張玉抬步跑出去,道衍狎笑:“王爺高明。”
朱棣冷道:“接下來的事,要看大師您了。”
“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道衍走開了,朱棣對陳懋道:“告訴王妃,準備一桌酒菜。本王要招待貴客。”
陳懋不解,也點頭去辦。
朱棣此時卻回了房間,狠下心,快筆寫下一封書信,叫來信使,告訴他速送京都,面呈朱允炆。
☆、心決誘殺
不一會兒,張昺謝貴二人笑吟吟的被張信帶進了王府,朱棣老遠拱手相迎,“張大人,謝大人,本王身體微恙,有失遠迎。”
張昺二人本就為難,上頭讓抓燕王府所有人,卻獨獨不能動燕王,所以自己就不能來硬的,如今燕王願意配合,那自然是好。
又見他如此客氣,自己也不好冷著臉,“微臣張昺,謝貴拜見燕王殿下。”
朱棣一把拉起他,朗笑道:“二位大人來北平赴任,本王作為一方之主,一直未得機會招待二位,今日略備薄酒,望二位大人不要嫌棄才好哇。”
“王爺,這,這怎麼好意思?”張昺二人如何也沒想到吶,原以為要和燕王打起來才對呀。
朱棣佯裝生氣,“俗語說得好,‘抬手不能打笑臉人’,如今二位大人是瞧不起本王了?”
張昺只當是他窮途末路了,有心討好罷了,忙道:“微臣哪敢?既然燕王殿下盛情相邀,微臣卻之不恭。叨擾了。”
此計已成一半,朱棣嘴角上揚,酒席之上,朱棣敬酒,“二位大人,有你們守著北平,本王就放心啦,日後本王還要多多仰仗你們了。”
酒席正酣,張昺已經喝紅了臉,擺手暢快道:“燕王殿下太客氣了,皇上如今抓您府裡的人,聽說是因為您府裡有人告密,叫什麼來著?”
“本王知道,是長史葛城。”
張昺一拍腦袋,“對,就那個葛城,所以皇上才要抓人的,但是燕王殿下放心好了,您看皇上終究是沒有要廢黜您的意思,對吧,皇上對您和對其幾位藩王還是不一樣的呀。”
……
飯桌上,陳懋,李皋,張玉輪番敬酒,張昺兩位文官哪裡能喝得過他們,觥籌交錯,舉杯歡飲,暢談無阻,早已忘了時辰。
“……燕王殿下,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我張昺……一定在皇上面前多多,替您美言兩句……您那個……”
朱棣沒有再搭理他,因為道衍走進來了,點頭示意,朱棣知道,成了!
“你們可以醒醒了。”朱棣忽然站起身來,冷聲說道。
“你說什麼?”張昺紅著臉,一身酒氣,謝貴倒還算清醒,看著朱棣臉色不對,趕緊拽了拽張昺的衣服,“燕王殿下,怎麼了?”
朱棣微笑未答,因為張玉的刀已經架上了他們的脖子。二人瞬間被一陣冰涼驚醒,慌道:“燕……王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謝貴道:“王爺,您殺了我們,就是謀殺朝廷命官,是造反!外面的兄弟已經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