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行為本來就高難度,兼兩人在冷水的澆灌下作業,想要完成便更是難上加難。迴圈往復一起撲到水裡不知多少來回,在太子殿下都有意放棄之時,嶽淡然才平安地站起身,舉著胳膊,摳著內斜的崖壁把到洞沿。
正在嶽淡然不知如何動作之時,身下人一個拼盡全力的跳躍,使得居於上位的她在激靈之下無意識動用了輕功,混沌迷茫中拱成上半身扒住洞門的狀態。
嶽淡然掙著命地往上挺,往裡進,努力半天終於入洞;進來之後發現裡頭灰濛濛的也不知個所以然,剛要屈身往裡爬,就聽見歐陽維在下面大喊,“拉我上來。”
嶽淡然把頭伸出去一看,太子殿下正舉手等待。她戰戰兢兢地問一句,“用什麼拉你上來?”
歐陽維抬頭望著她,眼睛灌進了好多水,口不擇言地亂叫,“把你腰帶解下來。”
嶽淡然愣的完全,不死心地回問一句,“師兄你說什麼?”
太子殿下七竅生煙。
“你今天是聾了還是怎麼著,把腰解下來拉我上去。”
嶽淡然被歐陽維的發作嚇破了膽,不敢不從,哆哆嗦嗦解下腰上纏的長巾,繞兩圈在手腕上,放下去遞給早等得不耐煩的太子殿下。
歐陽維抓住長巾的一頭,對嶽淡然喊句“抓住了”,借力三步兩跳撲到了洞口。
嶽淡然只覺得合在一起用勁的兩隻胳膊瞬間撕裂般的劇痛,趴著的身子被拖的移動了一尺,下一刻就與上半身已然伸進洞口的歐陽維來了個親密接觸。
兩顆腦袋撞在一起磕的生疼,太子殿下忍痛把嶽淡然推到一邊,一個發力全身撲進水簾洞。大功告成之後四仰八叉躺在洞裡小憩,把渾身上下都飽受摧殘的嶽淡然用完就甩。
嶽淡然看著自己被扯裂了的腰帶,差點被拽脫臼的胳膊,和與洞壁摩擦的火燒火燎的肚皮,滿是心酸,委屈地縮在旁邊小聲嗚咽。
歐陽維平息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支起身子打量四周圍的環境,外帶心不在焉地問一句,“你哭什麼?”
嶽淡然雙臂抱著胸也不答話,歐陽維爬來爬去勘探地形之時,還能聽到她斷斷續續的抽泣。
經過一番偵查,太子殿下才死心確定這裡不過是一個稍微潮溼的尋常山洞,原本滿心希冀,如今卻大失所望,“怎麼沒秘籍也沒寶典,沒屍骨也沒遺骸?”
這話本不是同嶽淡然說,卻得到了那個隱形人的大力回應,回應的不是別個,正是“哇”的一聲撕心裂肺的迅猛嚎叫。
歐陽維被頃刻間提升的音量嚇了一跳,回頭看看那個從開始到現在就沒停止掉眼淚的小死孩,皺著眉頭教訓道,“給我住嘴,沒怎麼樣你,哭什麼啊?”
嶽淡然帶著哭腔抱怨,“哇哇哇,我的肚子都磨掉皮了……”
歐陽維因她啞音的鬼叫動容了三分,腦袋裡閃過受凌遲的犯人被剝皮割肉的場面,琢磨著“磨掉皮”是個怎麼樣的慘狀。
嶽淡然見太子殿下只愣愣看著她,並無安撫的表示,索性把多年的積怨一起爆發。
歐陽維看她越哭越來勁,也有點害怕,挪動著雙膝爬到嶽淡然面前,二話不說一把扯開她抱胸的兩隻黑爪,動手撕衣服求真相,“讓我看看……”
嶽淡然年紀不大,然而對於男女大防的事卻也已有了模模糊糊的認知,在歐陽維自作主張地行動之後,她最直接的反應是驚的連哭都忘了的呆愣半晌,隨後立時揮手掙扎。
歐陽維在嶽淡然發呆的半晌看到了她前襟泥水交纏,慘不忍睹的布料,不詳的預感作實,扒衣服的動作也更加決絕。
嶽淡然不知道歐陽維這暴動的獸性大發是出於關懷的考慮,依從本能連蹬帶踹地反抗,寸寸移動著往洞口奔。
太子殿下被她不知道從哪借來的蠻力給胡打了好幾下,才想起來去抓半個身子已經掙出洞口的那死丫頭的腳。
這一抓不要緊,嶽淡然越戰越勇,使出吃奶地力氣要逃出昇天,兩人順著瀑布的水流一起跌到了下面的湖裡。
待歐陽維反應過來,手裡面就只剩下一條殘破不堪的褲子。嶽淡然已然忘記自己褲子上沒有腰帶,跳下水那功夫,兩條大腿是非常光溜溜地整潔加潔白。
太子殿下哭笑不得,提著那條比用過的尿布還要悲慘的褲子也跳下去,站起身看著還不知道情況惡劣,毅然決然要往岸上爬的嶽淡然,快蹚了幾步水想追上她。
嶽淡然聽見歐陽維落水的巨響,全身發抖,回頭一看,那人正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驚恐之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