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去。”老頭答應著，出了辦公室的門。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鍾念北和藏在桌子底下的陽陽都鬆了口氣。鍾念北順手把辦公室的門帶上，轉身往裡走，停在桌邊，蹲在陽陽面前。

她也不說話，只託著腮幫子看著他。

陽陽轉著圓溜溜的杏眼，神色茫然。

“呵呵。”鍾念北看他這樣子倒是有幾分小孩子的樣兒，不由笑了，“蹲在裡面很舒服嗎？不出來嗎？”

這老師怎麼不罵他了？陽陽覺得有點奇怪，竟然不知道該不該出來了。

“好吧！你不出來就算了。”鍾念北也不多說，自顧自的站了起來，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把隨身帶來的袋子開啟。袋子裡放著保溫杯，她的早餐和午餐都在這裡。

早餐盒子一開啟，辦公室裡立即瀰漫著一股食物香甜誘人的香氣。

“……”陽陽聞到食物的香氣，不由伸長了脖子，眼裡滿是渴望。

鍾念北眼角餘光注意著他，抿嘴輕笑，夾了塊小黃魚到嘴裡。小黃魚煎的很酥脆，連魚刺都能吃進去。陽陽早就看的饞了，口水直往外流。

“老師。”陽陽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鍾念北。

鍾念北轉過頭，笑著朝陽陽招招手，“還不出來嗎？”

“嗯！”陽陽點點頭，一咕嚕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竄到鍾念北跟前，眼巴巴的看著她的飯盒。

“沒有吃早飯嗎？”鍾念北早就看出來了。

陽陽搖搖頭，“沒有……我不想看見爸爸，趁著他還沒起床偷偷溜出來的。”

“為什麼？”鍾念北很是疑惑，看來這個孩子的‘惡劣行徑’和他的家庭果然離不開關係。她一邊問，一邊拉開椅子讓陽陽坐下，順便把飯盒推到了他跟前。

“吃吧！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怎麼能不吃早飯呢？”

“嗯！”陽陽忙不迭的點頭，也不用筷子，直接下手去抓。

“哎！”鍾念北慌忙拉住他，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最起碼的衛生知識都沒有？手乾淨嗎？等著……”

她拉住陽陽的手，從包裡取出溼紙巾替他把兩隻手擦乾淨才鬆開，“吃吧！”

陽陽卻突然哽住了，眼底冒上淚花來，吃東西的動作也變慢了。

“怎麼了？”鍾念北不解，低頭看著他，“是老師做的東西不好吃嗎？”

“……不、不是。”陽陽哽咽著搖頭，眼淚已經滾了下來，“好吃、很好吃……”

鍾念北也沒有多問，猜測著孩子既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估計是因為和父母關係生疏，很少吃到這樣簡單的家常飯的緣故吧！她從飯盒裡取出雞蛋來，說到，“好吃就多吃點，老師幫你剝雞蛋。”

“我不愛吃雞蛋！”陽陽脫口而出，嫌棄的要命，“一股雞屎味。”

“不行。”鍾念北的語氣很輕，但是卻不容置疑。她把雞蛋殼剝了，遞到陽陽嘴邊，“張嘴。”

“嗯……”陽陽痛苦的皺眉，嘟囔道，“這麼大塊？怎麼吃？”

鍾念北知道他在找藉口，拿手指一塊塊掰碎，遞到他嘴邊，“這樣可以了嗎？張嘴！”這一次，口氣嚴厲了些。

陽陽癟癟嘴，皺著眉張開了嘴，不愛吃、卻不得不吃。

“來，喝點豆漿。”鍾念北又把保溫杯遞給他，親手喂他喝，“別噎著了。”

“嗯！”陽陽乖乖的點頭，吃的滿嘴都是。

“慢點，都是你的……”鍾念北掏出紙巾細心的替他擦嘴。

陽陽一邊吃，一邊偷瞄著鍾念北袋子裡的另一隻飯盒，“那是什麼？”

“那是我的午飯……你不許吃了，不是捨不得……這些早飯就夠了，你要是想吃，中午下課再來。”鍾念北猜中了他的心思，故意板著臉。

陽陽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知道了，那……中午真的還可以再來嗎？”

“當然了，老師怎麼會騙人呢？”鍾念北笑嘻嘻的看著陽陽，心道，什麼嘛，還不是個很普通的小孩子？之所以剛才那麼狠戾，大概是缺少大人關愛。

“那一言為定！”

陽陽朝鐘念北伸出小手指，眼睛晶亮。

“好，一言為定。”鍾念北伸出手和他打了勾勾。

“老師們要來了，我走了！”陽陽把書包往肩上一扔，抱著足球跑出了辦公室，在門口兩步遠的地方又回頭看了看，見鍾念北在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再度跑開了。

鍾念北輕笑著搖搖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