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慧茹笑著說道:“那舅媽給我的這是分紅錢了?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她將銀票揣了起來,方才正色道:“舅媽,我母親的嫁妝還是得舅舅維護了。希望您能不怕麻煩,幫我這一把!”
說完,她輕輕俯身行禮。
韓夫人感慨,孟慧茹委實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
的確,她是勸了韓世昭,不讓他輕易接過這些產業。畢竟是他出嫁了的妹妹的財產,將來只怕有許多汙糟事情。
弄得好了,未必得到一聲謝謝,弄得不好了,還要落下一身的麻煩。
更何況,那孟府的大小主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知道死了的大兒媳婦的大部分家財,居然又跑回了孃家,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然而,如今孟慧茹當面鑼對面鼓的求她,她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韓夫人無法只能將孟慧茹扶起來:“我明白了。你快起來了吧。”
孟慧茹便知道韓夫人答應了。她也就不矯情,親自送了韓夫人出了那宮門。
她倒是瞧見有一個年紀略大的婦人在宮門處焦急的和侍衛說著些什麼,然而她也不認識,並沒有多想。和韓夫人又說了兩句“注意身體”等語,她便扭頭往回走。
“姑姑,留步!”
一個侍衛突然開口攔住了孟慧茹。
她奇怪的回身,那侍衛便指著她對那婦人說道:“快,趕緊的吧。這就是鳳棲宮裡的姑姑,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和她說得了!”
孟慧茹一驚,心道,這是什麼人,又有什麼事情要找鳳棲宮的人說話?
那婦人一見孟慧茹,倒是有些呆愣,顯然是不認識她,便遲疑著不敢上前說話。
侍衛卻是不耐煩:“你怎地如此拖拉?讓你說你便說就是了!難道還會騙你不成!你以為鳳棲宮是你家裡開的?你說找人就找人?”
顯然是不想為了這麼個普通婦人而大費周章。
孟慧茹瞧那婦人穿得倒也得體整潔,頭上還戴著一根赤金簪子,瞧這氣度,倒像是哪個大家子裡面管事的媳婦子。
她心裡一動,便主動走過去:“這位大嫂,我是皇后身邊的令侍,小姓孟。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
那婦人一聽說是皇后身邊的人,頓時就變了態度:“得罪姑姑了。只因奴婢從未見過姑姑,所以才怠慢了。還請姑姑贖罪。”
聽了這話,孟慧茹就有七八成斷定,這應該是杜府的下人了。
可是若是杜府有事求見皇后,又怎麼可能只派一個區區的僕婦過來?這也未免太拿大了吧?
那婦人不知孟慧茹的疑惑在,只是焦急的說道:“還請姑姑代為稟報娘娘……”
她附在孟慧茹的耳邊輕輕說了兩句話。
孟慧茹頓時神色大變,驚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昨兒晚上……今天一早丫頭去叫起床……才發現的……人都涼了。”那婦人低聲說道,“如今府裡亂成了一團……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一起暈倒了,老太爺也氣得不行……所以才是奴婢過來的……大老爺的意思是先不聲張。”
孟慧茹實在是太過錯愕了。
她略微點頭:“你且回去吧。此事我立即便去回稟娘娘,且看娘娘如何定奪吧!”
那婦人千恩萬謝的去了,卻留下孟慧茹一個滿腹心思和驚詫的回到了鳳棲宮。
……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皇后聽孟慧茹回稟了訊息,也是同樣大驚失色,呼得直接起身!
“啟稟娘娘,才剛杜府來人,說是杜小姐,杜小姐投繯自盡了!”孟慧茹也同樣難以置信。
杜欣瑜居然自盡了?
她那性子怎麼也不像是能夠捨得自殺的啊!
皇后神情有些木然的緩緩坐了回去,可是卻一直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她方才揮揮手道:“你先出去。本宮要一個人靜一靜。”
孟慧茹行禮離開,她剛轉身,又聽見皇后囑咐:“此事,暫時不要聲張。”
孟慧茹點頭答是,便輕輕出去,又回身將門關上。
在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她聽見了皇后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一門一關就是半日,皇后連午膳都沒有心情用,就連八皇子來了都吃了閉門羹。
翡翠心裡著急,便揪著孟慧茹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怎地一大早你進去了,娘娘就這副模樣了?”夾系木扛。
孟慧茹得了皇后的叮囑,怎麼該直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