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地凝視瑾禎,希望從他的臉上得到片刻的資訊。
瑾禎驀然的望向窗外靜好歲月,悠悠清朗。
掛著淡笑,不理會梓墨的詢問,手指劃過玉石,絲絲涼意。
雲昔慢悠悠的拐進雲羅公主的寢宮,旁若無人的徑直走了進去。
帝姬的身份高她一等,凡是宮廷的妃子,無論皇后,公主,都必須行大禮,這也是為何雲羅一直閉門不見的原因。
一路走過去,迴廊上跪了一片,雖然雲昔上位不過數日,但憑藉帝璽的威信,還是收斂了不少人心。
暗中雲羅雖阻撓著她的政務認知,但絲毫未影響她建立威嚴。
奉家人如今遍佈於帝宮的邊邊角角,暗中保護雲昔的人多不勝數,不然雲昔還真不會同書畫二人進入這雲羅的寢宮。
進門之後,雲羅公主還懂得禮儀,見了禮,隨後帶著雲昔走進內閣。
讓她驚訝地是,本該遠在燕都的李承景卻出現在了這裡,悠閒地喝著茶。
見雲昔漫步進來,淡然的起身行了禮,又坐了下去。
他明顯是風塵僕僕的感覺,衣服鬆垮垮地搭在肩上,痞痞地盯著雲昔笑,惹得她一陣毛骨悚然。
“北英王難道不知,不經傳召,私自入帝都是死罪,可誅九族。”雲昔故作高深的斜視李承景,四國諸侯現如今對於條令已經熟視無睹。
她重新搬出來,是藉此告訴李承景,盛天還沒有滅亡,還是他們諸侯的主。
李承景立馬賠罪,持酒杯拱手道:“帝姬剛回來,恐怕看到北英的入關文書,不過雲羅公主是知道的,並且也給予了臣通關文碟。”
“哦,對了,那個時候,帝姬還不沒有回來,既然還在盛天之內,便不算私自吧。”
李承景自雲羅壽辰之後,便一直待在盛天,通關文碟不知道有沒有送來,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雲昔笑了笑,擺擺手:“罷了,日後立了規矩便是。”
她又想起,未央宮裡還有一個世子,撫了撫額頭,她好像有點恍恍惚惚的頭疼。
雲羅自覺地落座於左側,低垂眉眼,桌上的佳餚未入她眼。
“聽宮人們說,姑姑這幾日身子不適?”雲昔抬頭望向雲羅,眼中閃爍著擔憂,卻又不難發現其中的嘲諷。
雲羅聽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扭頭賠笑:“多謝侄女關心了。”
她面上溫和,其實心裡面已經在盤算如何除掉雲昔。
屋內檀香似燒的濃郁了些,煞是沖鼻子,雲昔是不敢動桌上的膳食的,保不齊雲羅會動手腳。
“北英王在我盛天也待了些時日,難道絲毫不擔心家事?”
“回殿下的話,本王本是粗鄙之人,家中未有妻女,所以勿談家事。”
“本王有一紙婚約,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承景露出邪笑,眼中滿含算計,配上俊美的面貌,很好的偽裝成了一位君子。
他的神情讓雲昔莫名的心慌,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水,輕抿,未覺異樣,只是這茶倒是是她沒有喝過的品種。
她笑了笑,陶然道:“北英王但說無妨。”
“殿下的父皇與母后已逝,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雲羅公主乃是殿下的姑姑,唯一的親人。本王已下了聘禮,正式迎娶盛天尊凰帝姬。”
雲昔鎮定的沒有說話,這件事,她也是知曉得,只是一直沒當回事,因為她覺得李承景厚著臉皮在貼上來。
她奄奄地撇了一眼李承景,剛準備開口反駁,門口跑來太監,步伐匆匆。
氣息十分紊亂,錯綜的腳步踏進大殿,自知擾了貴人的清靜,急忙跪下行禮道:“奴才拜見尊凰帝姬,雲羅公主,北英王殿下。”
“出了什麼事嗎?”
“回稟殿下,大牢裡假冒帝姬的罪人被人劫走了,下落不明。”
這太監還算是個有眼見力,說話鏗鏘有力,不似其他太監的尖細聲。
這則訊息還真是夠震撼人心的,雲昔瞬間恢復了冷然,殿內無人感覺驚訝,彷彿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這下,那太監急了,望了望雲昔,又望了望雲羅公主。人是在刑部丟的,他又是刑部的看守人,若是刑部大人報上去,他得吃不就兜著走。
“本宮知曉了,你先下去吧。”雲昔淡淡地望向那個中年太監,茶韻被人劫走了,多半是雲羅公主那一黨。
那太監剛走遠,李承景就不依不饒的說:“不知殿下考慮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