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字閃過幾個字:殘破,以及骯髒。
為什麼,上天對自己這麼不公平?
喬嘉萱,就算她是一個孤兒,也比自己幸福得多,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就是溫暖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溫暖的不對勁被賀銘看在眼裡,他關切地問:“暖暖,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淚水從溫暖的眼眶溢位,她不舒服,確實不舒服,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難受到了極點,她痛,也恨。
間溫暖蜷縮在沙發上,賀銘一急,將她抱在懷中走進臥室:“是不是今天沒吃藥?你的藥在哪裡?你先忍一忍,我給你倒杯水。”
賀銘將她放在床上,起身去倒水,藥在溫暖的抽屜裡,他餵了她吃藥。
過了一會兒,剛才面色慘白神情狼狽的溫暖明顯的好多了,賀銘鬆了口氣,摸著她的後背安慰她。
“很難受嗎?休息一下,你吃過午飯了沒?”
溫暖搖搖頭,頓時換來賀銘的不悅。
“不吃飯,胃餓壞了怎麼辦?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我這就去給你叫餐。”
賀銘說完,起身去客廳叫餐了,溫暖躺在床上,品味他說的幾個字:好好愛惜自己。
愛惜嗎?
她抬起自己的手臂,這是沒有曬過陽光的慘白,很小很瘦,隨便一碰便覺得只有骨頭。
她的手又摸上自己的臉頰,摸不到丁點兒的肉,骨頭倒是高高聳起。
溫暖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鏡子前,看著裡面陌生的自己。
眼睛異常大,感覺比例都失調了,這感覺不像楚楚可憐,而是可怕。
這是她,喬嘉萱是漂漂亮亮的,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怪不得,顧晟會喜歡喬嘉萱。
溫暖的嘴角溢位苦笑,她只期待顧晟的愛,可現在,顧晟的態度,卻那麼疏離。
她踉蹌著走了出去,賀銘正站著講電話,溫暖一眼就看到了花瓶裡的那束玫瑰花,情人節,竟然是賀銘給自己送的玫瑰。
她靜靜看了賀銘幾秒,聽到他細心地吩咐要注意的事項,她喜歡的,賀銘最清楚,她愛的,賀銘比任何人都知道。
她知道,賀銘喜歡自己,否則,他不會一直守護著她,溫暖有些感動,又很不甘心,她愛的是顧晟啊。
等賀銘放下電話,間溫暖站在自己身後,關切地問他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回床上躺一會兒。
溫暖搖搖頭。
“不用了,好多了,你跟我說說話吧。”
兩人一起坐下,可溫暖卻緘默不語,賀銘無法,只好找了一些玩笑話逗她。
他費盡心思,溫暖都看到了。
她突然抬起頭,笑著對賀銘說:“下午,我們也出去玩吧。”
賀銘一怔,他們?
溫暖繼而說:“阿晟沒時間過來,這總歸是個喜慶的節日,出去玩玩吧,你有時間嗎?”
他的遲疑,讓溫暖以為他不願意,垂下眉頭,笑著說:“沒空的話就算了,也不是非要去不可。”
見溫暖低沉下來,賀銘頓時反應過來,忙點頭答應:“不是,你別多想,我只是一時驚喜的不知怎麼反應了,怎麼會沒空?你想去哪兒?”
一個小時之後,溫暖準備妥當,賀銘開著車到了一家遊樂園。
很幼稚童真的地方,但溫暖的年少時光,幾乎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純真,她第一次對這種地方產生渴望。
這個時候,遊樂園的人不對,賀銘買好票兩人便走進去,可沒幾步,溫暖的腳步便僵住了。
旋轉木馬處的兩個人穿著情侶套裝,太顯眼,因為男的俊,女的美。
喬嘉萱坐在外面的一匹木馬上,而顧晟坐的是裡面的,喬嘉萱臉上的表情很開心,笑得尤其燦爛,還不是湊近去跟顧晟說什麼,相反,顧晟一張臉黑得跟鍋底灰一樣,表情特別難看。
“喬嘉萱,你到底有完沒完?這不是已經兩分鐘了嗎?”這邊,顧晟咬牙切齒地問她。
旁邊的女人笑得很無辜,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顧晟,楚楚可憐地說:“兩分鐘能幹嘛?我要彌補我一整個童年的,不過今天的時間有限,就再坐個三五分鐘把,一會兒去做海盜船,摩天輪,我都沒玩過呢。”
顧晟今天死命要拖她出門,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顧晟乾脆硬來,讓她被迫走了出來。
他說,今天他們放下之前的一切,就單純地過一個普通的情人節。
上午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