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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可以丟擲性命枉顧人性的去追逐,即使要面對的敵人是你。”陸敏青在黑夜裡笑著,唇邊的弧度恍似曇花舒展著,一現即逝,“錯過有這樣覺悟的我,我只問你,你肯麼?”

——你打算永遠獨身麼?

——你難道不知道麼?我可是不婚主義者。

——你不曾有過可以為之付出性命拋棄人性也要去熱烈追逐某種想望的時候麼?

——有這種存在麼?

——有的,秋川。你從來沒有過欲,望?

——是指生理的麼?

驚人的相似。

這個人也在開始變了麼?帝少姜良久的沉默著,竟有了驚歎的意味。

你肯麼?他這樣問她。與霍希是不同的人。

她從不回頭去看身後的風景,所以即使她親手推開了那個可能的心動和沉迷,只得瞭如今跌落高處的下場,也從未有後悔二字的出現。那終究只會是一份組成那個名為秋川的人一生的回憶。

是的,她曾有一個名字,一個她獨一認定的名字,秋川。

但舉步不前或者無膽承擔,對她來說,都是個笑話。

原本的千萬種可能再如何瑰麗精彩,當時都沒能讓她動搖止步,到了今日,難道還有分量令她留戀?

至於面前這個,等同於宣戰一般的誓言並不是來尋求她的應允或拒絕的。看似有禮地徵求意願,不過是狡猾之人虛假的做派。

即使是一樣的話,說來的意味也終究是不同的。霍希能夠在她表態後謹守界限,溫順且紳士地停留在她允許的立場上,一生不敢強勢地突破,而陸敏青,他卻可以將她作為敵人。

與其說在表露心意,不如說是一種帶了惡毒的疑問——你要什麼樣的陸敏青,溫柔的乖順的又痴纏不悔如情人的,還是張口露出獠牙拼著不惜吞噬掉你抑或被你毀滅的?

這是不一樣的感覺。一個溫文似水,一個卻烈性如火。她垂目凝視紗帳後的人,語氣淡淡無波,“莽撞而冒昧的行徑。”

這樣評斷。

“想必地牢混的進出駕輕就熟了?”

“自然。”陸敏青一絲一毫不曾放過她的氣息,自能感覺出些許的波動,得意的剝開床帳撲過來摟住她腰身,雙手順著背身上攀,抬頭的瞬間雙目豁然變色,“你怎會不知……”

“誰能抗拒這雙眼睛?!”捏著她的肩一把將人拖進榻裡,連聲音裡都是無盡春意,“迫我到如今的局面,你想必很得意吧……”朦朦朧朧的嘆息。

“怎麼辦呢……”

越來越不滿足……嫉恨的毒液一點點滋養著他禁錮的心魔,如今破芽而出的成長,令他只想將她纏住一口口吞下,誰也佔不去。

貪得無厭吶。

“心肝。”

陸敏青擁緊了懷中的人慢悠悠閉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 呃……多問一句,還有人在看嗎?(碼字的時候整個人瀰漫著一股子低鬱悲劇的味道……)

☆、風動雲湧

成帝十九年。春。

世子孤離攜重禮隨閶闔王孤措南下。

梧淵地底。自鳳蒼建業,三代之中這裡關押過的極罪之人,除了□□之時落獄的魏朝末帝,這是第二位。

地底五十尺,精鋼板固蟻鼠絕跡,左右武僧御林看守。送進的飯食由專人烹製並專人監視。

很難想象囚禁於此陰森冷浸地底的人會是何種蕭瑟模樣。但凡入了這裡,除非皇帝親人出馬,外人概不得入。即便是手諭詔書也皆無用武之地。

這古怪的規矩還需得追溯到□□時候。當時皇帝欲斬草除根又有幾分憂慮落了歹毒不仁的惡名,畢竟末帝是當初開城投誠迎了他入京的人。但放任這樣的人活著,終究是不太平的。

左右揣度,□□皇帝最終在報國寺劃了這麼塊地安置了末帝的晚年。寺裡的武僧武藝高強,加之極曉大義,主動擔起這看守之職,更難得和尚們只認死理即便天王老子來了也懶得歪歪腦筋,因而皇帝格外放心。

想當年,□□帝式慎某日晚間從高枕暖床上醒來,夢了魏朝餘孽捲土而來,掘出了末帝將他江山鬧得頗不平穩,他左思右想,憶起這末帝小子在那地底已囚了將近十年竟還健在,莫不是裡間含了忍辱求生立志出頭的倔性?果然不當留此禍患。於是立令宮侍著筆,一道手諭連夜送往報國寺預備將末帝了結。可惜報國寺的和尚是沒眼界的,因皇帝當年落下這監牢的時候殷殷囑咐慎忌遭人趁入,手諭什麼的實在讓和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