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風的神智還算清醒,感覺到白棠兒緊緊抱住了自己發冷的身子,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玉臨風,你不要說話浪費力氣,我的體質那麼好,不會有事的。”白棠兒將小臉貼在了他冰冷的側臉上,語氣史無前例地溫柔。
“你如果出事了,豈不是讓我年紀輕輕就守寡,讓孩子一出生便沒有了爹?”
她以前一直希望他去死,那也只是太氣他了,說得全是氣話,如今她希望他健健康康地活著,不然她會比白芍兒更慘,十八歲就當了寡婦,太年輕了!
“小白,本王只是毒發,不會死。”
玉臨風無奈地皺眉,想要推開白棠兒,可毒發的時候渾身無力,他推不開小白。
“是是是,你只是毒發!乖,別說話了,我在這裡陪著你。”
白棠兒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從善如流道,伸手把他瑟瑟發抖的身體抱得更緊了。
“玉臨風,我們是夫妻,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別囉嗦了,趕緊休息!”
毒發的時候說話純粹是在浪費體力,玉臨風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玉臨風想再說些什麼,奈何毒發的痛苦一波接著一波,沒辦法讓他再開口說話了。
屋子裡的炭盆燃燒著最旺的火苗,白棠兒裹在了厚厚的被窩裡,縱然懷裡抱著如冰一樣寒冷的玉臨風,她還是熱得受不了,白皙的額頭上佈滿了晶瑩的汗水,不過她硬是咬牙堅持到了玉臨風的體溫逐漸恢復了正常。
大半個時辰後,玉臨風終於捱過了毒發,全身虛脫地躺在床榻上,一臉的蒼白之色。
此時的白棠兒熱得渾身出汗,受不了地坐起身來,把身上厚厚的棉被全部撥到了一邊,只留一條被子蓋在了兩人的身上。
“玉臨風,你好點沒有?”
重新躺回去,白棠兒摸著玉臨風發白的俊臉,有些不放心地道。
“本王無礙了,小白儘可放心。”玉臨風伸手抓住了白棠兒那隻貼在自己俊臉上的柔軟小手,移到自己的薄唇邊親了親,柔笑道。
“讓小白擔心了,是本王的不是。”
小白能如此擔心他,真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了呢。
“你毒發多久一次?”白棠兒用力抽回了自己被玉臨風抓住的小手,沒好氣地瞪他。
剛好就想吃她的豆腐了,自己果然不能對他太好!
“一個月一次。”玉臨風含笑如實答道。“本王活著就是一種幸運,那點小小的毒發之苦,本王還是忍得了的。”
只有活著才能擁有小白,即使以後有再多的苦難發生,他也要和小白長相廝守一輩子。
“那你這毒會不會轉移到我肚子裡的孩子身上?”白棠兒很不放心地問出了口。
這是她最擔心的問題,就像得了艾滋病的人生下的孩子,孩子同樣也會有機率染上艾滋病。
“不會。”玉臨風搖頭,沉黑的眸子裡溢滿了如水的柔情。
“這種毒只會作用在中毒之人身上發揮作用,不會遺傳給孩子,小白儘可放心好了。”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
不然他怎麼會那麼清楚自己身上的毒不會遺傳給孩子?
“小白,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呢。”玉臨風伸手攬住了白棠兒的腰身往自己的懷裡帶,薄唇彎出一抹讚賞的弧度道。
“本王中毒後派人調查過,是西域邊疆的一種奇毒,這世上無藥可解,唯有龍灈珠可以剋制其毒性。”
“那你豈不是要一輩子忍受毒發之苦?”白棠兒擔心地皺眉道。
“嗯,本王要忍受一輩子的毒發之苦,只要小白願意陪在本王身邊一輩子,本王受再多的苦痛也願意。”
玉臨風的眉宇間沒有絲毫的怨恨,有的只是對白棠兒的溫情無限。
“本王眼瞎又身中劇毒,如今又不舉了,小白可還要本王?”
哎,他可真是多災多難啊!
玉臨風的問題問得很認真,即使他的眼睛看不見,白棠兒還是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流動的光彩。
“玉臨風,我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白棠兒不悅地撅起了小嘴,小手啪的一聲打在了他蒼白的俊臉上。
“以後別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我白棠兒既然嫁給了你,就認真抱著和你過一輩子的心態,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只要你對我一心一意,我絕不會拋棄你!”
玉臨風這個混蛋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