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三人一起縱情歡笑的好時光一去不復返了,永遠的結束在一年前,淹沒在歲月的洪流裡。
院裡的梧桐落葉了。鬼界的梧桐,葉子落得格外早。風吹過,枯黃的葉子在地上微微的打著旋
兒。玉沉煙想起那天她離開懸圃的時候,看到碧忽山一些樹木也開始掉葉兒了。
她想起經過碧忽的時候,她遇見了那個身著藍衣的少年。他的表情淡淡的,看到她的時候,似乎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淡漠。
他淡淡的向她打了個招呼,淡淡的離開。從頭至尾,他沒有認真的瞧過她一眼。
玉沉煙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最後她選擇全程保持著嘴角的弧度,得體的寒暄,道別,然後眼睜睜看著少年離開。
到底怎麼了?她做錯了什麼?三天裡玉沉煙無數次的問自己,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沒人告訴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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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玉沉煙覺得她沒法再忍受下去了。
一眼,只要偷偷看一眼就好。然後她就會回來,乖乖的待在鬼界,等七天之期到來。
入秋的碧忽,依舊是滿山的墨綠氤氳。
玉沉煙在山間潛行了一陣子,到了空雲塔附近,看看四周沒人,拿出若耶劍,正要御劍,眼風裡遠遠的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紅衣,如火如荼……
玉沉煙瞪大了眼睛。
葛懷琚?!
他怎麼會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啊,可算讓我寫到這鳥~~
磨刀霍霍向下章——————~
小知識:月白色=淡藍,秋香色=淺黃綠色,緗色=淺黃。
魔蔓
懷琚走進塔底,鬱舒寒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見他來了,男人淡淡道:“你遲到了。”
少年攤手:“沒辦法,我去借一樣東西,可惜連跑了幾個地方都沒借到。”
鬱舒寒的目光越過少年落在塔頂,葛懷琚知道他在看什麼,閒閒道:“放心,今天我有記得設下結界,就算是你們掌門親自蒞臨,沒個把時辰也休想進來。”他懶懶的走過來,越過鬱舒寒,徑直走到魔瘴之眼的邊緣,掰了掰手掌,“開始吧。”
鬱舒寒走過去,站在少年的右側,面向魔瘴,左手卻將一件物事遞過去。
葛懷琚漫不經心地問:“什麼?”他瞥了那東西一眼,隨即臉色微微一變。頓了頓,他看似隨意的問道:“你從哪兒弄到的?”
鬱舒寒眼簾微垂:“故人相贈。”
葛懷琚忍不住嗤笑一聲。
“既是故人相贈,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少年的語氣裡透著絲絲的嘲諷,“怎麼著也是‘故人’的一片心意哪。”
鬱舒寒眼中波瀾不興,手仍遞著那塊物件:“瘴毒已侵入你體內,不要逞強,戴上。”
葛懷琚眉頭一挑:“多謝關心。”卻沒有去接,“不過,你似乎比我更需要這個。”
鬱舒寒的眼睫輕輕地動了一下:“無妨。”
少年偏過頭去:“拿走。”他瞧也不瞧那塊東西一眼,“老子現在要煉清氣,別拿這些有的沒的來煩我。”
鬱舒寒眉心略略一皺,也不再堅持,將手中的靈石收了回去。
葛懷琚面朝魔瘴,面無表情,心裡卻百味雜陳。
那塊石頭有多珍貴,葛懷琚再清楚不過。驅瘴毒,淨血氣,護元神,一等一的護身法寶。一百年前,正是他親手將它贈予清明蝶沁,作為她的生辰賀禮。
他從不知道,她竟將它轉贈給了鬱舒寒。
少年的嘴角劃出一個微妙的弧度,似諷似嘆。
淡紅色的霧源源不斷地黑紅色的深淵中逸出,彷彿有意識一般,紛紛撲向站在魔淵邊上的兩人。空氣裡滿是令人作嘔的鹹腥味——那種像是從無數腐爛的死屍和汙血中散發出來的氣味。
五日裡,魔瘴之眼不斷縮小。從原來佔據了大半個塔底,到今日僅僅幾丈來寬,整個穴眼收縮了近六成。然而,不論是鬱舒寒還是葛懷琚,都明白魔瘴之眼越是縮小,就越是棘手,因為這意味著魔瘴正將全部力量聚在一起,只等一個全面爆發的契機。
魔淵的正上方,是一塊乳白色的巨大磐石。這塊石頭彷彿是一個蓋子,穩穩的倒扣在魔淵之眼的上頭。
這個蓋子一樣的石頭,便是已經煉化了七成的丹丘。原本照葛懷琚的料想,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