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弱勢的人類從善如流,“強盜!把漓魄還給我!”
夜魔搖搖頭。
“不行。”
少女瞪大了眼。
“還給了你,我就無法順利吸收你的靈能了啊。”男人聳聳肩,“清元老兒的得意之作,就是用集靈墟,也沒辦法完全破除它的護持。”端詳著水滴狀的墜子,他望向少女,“看來鬱舒寒很是看重你呢,竟然把這個給了你。”
玉沉煙心頭一顫,卻無暇探究他話裡的深意,只是叫嚷道:“要你管!把東西還我!你……你無恥!”
夜魔笑了笑,不理會她的指責,手掌翻轉間,又是一個泡泡。
不過這個泡泡是透明的,而且輕飄飄的。
泡泡飄到了女孩的頭上。
玉沉煙立刻感到那種熟悉的暈眩又回來了。
“這下,集靈墟就可以好好工作了。”
男人微微一笑,捏著漓魄離開,不理會身後女孩聲音越來越低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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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街道漸漸靜了。
九櫻坐在客棧的大堂裡,手握著早已冰涼的茶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
戌時已過,客棧就要打烊了,但玉沉煙仍未歸來。
事情有些不對。玉沉煙雖然一貫愛玩愛鬧,卻很少讓人為她操心,更不會一聲不吭就在外頭過夜。
放下茶杯,九櫻覺得自己也許該去一趟雲府。
行至門口時,她遇到了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
鬱舒寒。
碧忽上仙望著面前這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女子,淡淡道:“這麼晚了,還出去?”
九櫻勉強一笑,算是回應,繞過他向外走去。
走不出幾步,她回過頭來,猶豫著問了一句:“鬱仙人,今日可曾見到小煙麼?”
男人正向堂內走的步子頓住了。
“不曾。”
轉身,鬱舒寒的眉梢隱隱有冷霜的痕跡:“怎麼了?”
“沒什麼。”九櫻扯了扯嘴角,抽身走了。
鬱舒寒站在大堂中,眉心漸漸皺起。
“鬱師尊。”
他回身,瞧見蕭子逸正朝自己走來。
“師尊可見到沉煙?”少年的神色有些擔憂,“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她。方才問了九櫻姑娘,她也說不曾見過。”
男人的眉頭愈發深鎖。
夜漸漸深了。
流珂
一間冰室。
冰室的正中,是一張散發著寒氣的石床。石床上,躺著一個女子。
她的臉色是異樣的蒼白,毫無血色。雙手交握在胸前,胸口毫無起伏。
——沒有起伏是必然的,因為這是一個死去多時的女子。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蒼白如雪般的肌膚下佈滿了細小的裂痕,彷彿她其實本就是一座白玉雕像,而那些細紋就是玉上天然的裂紋。
冰室的門被推開了。
身著墨衣的男子走進來。
他走近石床,每一步都踏得極輕,似是怕驚擾了什麼。
終於到了床邊。
男子坐在床沿,靜靜地不發一言。
良久,他緩緩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女子的手。
唇動了動,卻半天沒有言語。
良久,他終於開口。
“師父……”
躺在這張寒玉床上的,是他的摯愛。
他喚她“師父”,她微笑著回應。
他偶爾做錯了事,她會佯嗔著教訓他。
從很小的時候起,她就是他的惟一。雖然他並不是她的第一個徒弟,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他甚至不是最後一個。
曾經向天祈願他是她最後的弟子,可是他萬萬想不到,願望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實現。
以這種令他痛不欲生的方式實現!
“師父,我曾說過要拿到聚魂燈為你聚魂,可是我沒做到。鬱舒寒不愧是以百歲之齡進階上仙的仙界奇才,論靈能術法,我不如他。”
“我若是戮力一拼,憑著千年的修行,約莫能與他鬥個兩敗俱傷。但如此一來,我便無法用聚魂燈為你聚魂了……聚魂燈燈燃一日,便要耗去修真之人一年的修為。”
“我不怕耗盡這身修為,反正我連這條命都是你給的——但是我怕我撐不到你三魂七魄歸來。術行一半而費,反噬的力量恐怕會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