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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好,如此說來,本王多謝費將軍了。”

這一日,元泰終於摒棄了所有的雜冗,隻身來到皇覺寺。他望著躺在棺槨中的馨蜜,眼前浮現出二人從相識後發生的事情。時至今日,元泰仍然不肯相信,馨蜜已然離他而去。他伸手撐在棺槨的邊沿,雙腿一點力氣也沒有,竟跪了下去,淚水模糊了視線。

馨蜜的容顏如生的一般,平靜的面容有些蒼白。元泰顫抖著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喃喃自語:“蜜兒,如果你不是遇見了我,就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不值得你愛,我真的不值得你為我犧牲,可是現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我好後悔呀!你的願望,我已經幫你實現了,很快,香兒就會來熙國了。你好好安息吧。”

皇覺寺中香菸繚繞,篤篤篤的木魚聲,夾雜著和尚唸經的梵音,久久迴盪在殿內,元泰幾欲斷魂……

轉眼又過了兩月,碧兒已帶著香兒來到熙國都城。碧兒得知了馨蜜的死訊,自然是悲痛欲絕,但所幸香兒一切安好,元泰方才放了心。元泰抱著女兒,看著女兒粉嫩嬌弱的小臉,心中不禁湧起又喜又悲之情,喜的是女兒眉清目秀長得如此像馨蜜;悲的是這女兒從小就缺乏母愛,著實可憐。如今,小皇帝元禎身體已經復原,隨時可正式舉行登基大典,而京城裡大事俱都料理妥當,正是抽身離開的好機會,至於今後要去的地方,元泰已經思慮好了,只等一個絕好的機會就當面跟皇上說明。

裕親王遵守諾言,派兵護送甄寶箴去華國與熙國邊境與費將軍交接,一路上寶箴垂頭喪氣,他一個堂堂的華國皇帝,竟像犯人一般被押送出境,熙國兵士刻意在他面前展現了強大的軍威,這讓他更有灰溜溜地如過街老鼠之感。就在甄寶箴離開熙國的當天,擷芳殿裡鐘鼓齊鳴,一場盛大的登基大典正在舉行。文宗的兒子元禎即日起正式成為熙國的皇帝,改元洪立。裕親王元泰侍立在丹陛上,率領階下的文武官員,跪伏於地行三跪九叩大禮。一時禮畢,眾臣起身,內侍高同當眾宣讀了皇帝的詔書:蒙惠、孫毓二人分別為禁軍統領和副統領;房軼軒和邱志威仍為驍騎營和銳建營統領,負責京畿防衛和出征;孤鴻率領的“鐵甲”軍改名“龍禁衛”,仍由孤鴻單獨帶領,專門負責擷芳殿和**防衛之職,以上各營兵馬均由裕親王節制,所有人等必須聽從裕親王號令不得有誤。詔書宣讀完畢後,眾人慌忙跪下磕頭謝恩。元禎開口道:“熙國經歷此次變故,虧得眾愛卿力挽狂瀾,方才得以保全朕之皇位,待大典完畢後,請眾卿隨朕一同到乾元殿,朕要一一犒賞諸位。另外,裕親王聽旨。”

元泰慌忙跪下:“臣在。”

“從即日起,朕加封你為攝政王,以後你就住在宮中,朕把同心殿撥出來給你住。”

“臣謝皇上隆恩,但是臣已無心政務,請皇上准許臣去茂陵為先皇守陵。”元泰一語既出,眾臣吃驚不已,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皇叔……這次若不是你,朕只怕連命都沒了,這是朕的特旨,你就答應了吧。”元禎小聲說。

“皇上,臣很感謝皇上的重用,但經過了這麼多事,臣已無心再在朝為官,今後臣只想為已去的父皇、皇兄以及裕王妃守陵,從此再不踏足朝政,還請皇上成全。”

元禎無奈,只得說:“這件事容後再議,退朝!”

下朝後,小皇上元禎單獨接見了元泰,可無論元禎怎樣勸說,元泰始終堅持己見,元禎只好勉強應允。元泰見他面色不鬱,不由安慰道:“臣為皇上安排了那麼多忠心的臣子,皇上不必再擔心日後有人會反朝廷。”

“但是,皇叔,茂陵地處偏遠,人跡罕至,逢年過節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種地方是萬萬不能長期住的。”

“茂陵雖然偏遠僻靜,但是臣可以在那裡反省自身,還可以跟王妃日日相伴。”元泰略笑了笑說:“如果皇上想念臣了,也可以抽空去茂陵小住。”

“可是皇叔一個人在那裡實在太寂寞了,禎兒捨不得皇叔去。”元禎一邊說一邊竟抹起了眼淚,元泰伸手替他擦了擦淚:“皇上,你可知道要做真正的男子漢,無論遇到任何挫折都不可隨意流淚,所以你要答應臣,以後都不可以再哭了,要努力做一個好皇帝,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記住了嗎?”

“記住了。”元禎點了點頭,他心中最佩服這個皇叔,像他這個年紀即經歷這麼多變故,好容易由皇叔重新扶上皇位,但皇叔自請卸職,心意已決不能改變,他只好少不得把傷心埋在心裡。

“嗯,這樣才好。臣還有一事相求,臣有一女,名叫香兒,因王妃早逝,臣心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