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蘇若綰稍有沉思,伸手去探了探他臉頰的溫度,很燙。“他的身上有沒有傷?”
“沒有。”
“他這三天來身體有沒有出現過什麼奇怪的症狀?”
沈嘉傾細細的思考了一下,儘量將她所知曉的異樣表達明白,“昨天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變冷了,今天卻又渾身發燙。”
蘇若綰又沉默了,這應該是兩種毒,一種極寒,一種極烈,兩者相互對抗,相互排斥,又相互……融合。
是的,融合。雖然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將他的氣脈衝亂,但卻又在長時間的牴觸之下,兩種藥性開始有著些微的融合。
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此,就完全可以透過金針渡穴來進行疏導。
蘇若綰確定了治療方案,隨即捲開布袋,裡面金針的金光晃入了沈嘉傾的眼眸,照亮了她眸底深處含著的痛楚與憂色。
“箏兒,你去準備一盆熱水。”末了,蘇若綰又繼續補充:“胡景你把他扶起來,用你的內功護住他的心脈。嘉傾,你把他的上半身衣服脫了。”
蘇若綰才吩咐下去,沈嘉傾就驚訝了,稍有結巴的:“什、什麼?”
“把他上半身的衣服脫了。”蘇若綰嚴肅時候的語氣是凜著一股子氣勢的,“如果不想他死的話,最好快一些。”
沈嘉傾心中驚慌,但為了救他,也只好紅著一張臉照做了。
脫去了男人的衣服後,顧箏也端著熱水來了,看見光著的男人的後背,臉也紅透了。
只是餘光一瞥而過,竟然發現……
“你們都出去等著吧,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們。”
聽到了蘇若綰的話,沈嘉傾就拉著顧箏逃一樣的離開了。
蘇若綰將金針在熱水中燙過一遍,而後以極為精準、細膩的手法將金針紮在了男人後背的第一要穴,“等會兒我扎第十根針的時候,他體內的氣息會亂竄,你自己當心著些。”
胡景鄭重的點頭,不由專注了起來。
蘇若綰也不敢鬆懈,繼而以同樣的手法紮了第二根金針。
第十針扎進去的時候,胡景感覺到那男人體內沸騰的內力,險些招架不住。
那些金針擺著尾,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淡金色光芒。
蘇若綰擦了擦汗,“好了,現在你緩緩的收回你的內力。記住,一定要慢!”
胡景依言做了,將自己的內力全部收回時,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後。
蘇若綰又將金針扎入了幾分,那男人似有清醒的痕跡,悶聲哼了一句。
而就在下一秒,蘇若綰猛然被扣住了手腕,男人睜開了眼,充著血的眼眸陰厲駭冷。
胡景體內的殺意甦醒,又暗暗的呼叫起了內力。
蘇若綰阻止了他,又對那個男人勾唇笑著:“我勸你現在立刻放開我的手,不然沒人給你收金針。那麼這個後果嘛,你猜猜會是怎麼樣?”
☆、084,真是不討喜
男人皺眉,似乎是在思考蘇若綰話語的可信度。默了一會兒後,他鬆開了自己的手。
“收針。”
“你這人的性格真是不討喜。”
“囉嗦。”
“嫌我囉嗦?我還嫌你沒禮貌呢。”
不過話是如此說,蘇若綰收針的動作還是很謹慎小心的。
“現在感覺怎麼樣?”蘇若綰將金針放回布袋,又強行抓過他的手把脈。
感受到蘇若綰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細膩溫潤,男人用餘光看她,眸色仍然泛冷。
“還行。”
蘇若綰:“你知不知道你被餵過毒藥?”
“不知道。”
“在你的身體感受到異樣之前,你吃過什麼東西?”
“忘了。”
蘇若綰眸光輕斂,卻又一道極深的眼芒浮過,隨後她將他的手甩開,“你這麼不配合我,我怎麼把你的病治好?毒還沒有全部清除,現在只是你的命暫時保住了。你要是不想辜負請我救你的人,就好好想想!”
救他的人,男人的眼眸微微一眯,似有痛楚劃過。
沉默了良久,他才啞著聲音緩緩問道:“嘉傾呢,她在哪兒?”
蘇若綰知道自己賭對了,笑得雲淡風輕:“在你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前,你不能見她。”
*
蘇若綰出了房間後,沈嘉傾還等在外面,一派憂心忡忡。
“暫時沒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