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
哲哲一看,登時樂了,對寶音說道:“瞧瞧,當了皇帝,還是孩子脾氣。來,你們倆呀,一個坐在我左邊,一個坐在我右邊。誰也不偏不向,好不好啊?”
順治看自己得了一席之地,乖乖坐下吃奶窩窩。菊花則是擦了眼淚,握著鬆軟香甜的薩其瑪暗暗琢磨:“蒙古女子多長壽。姑姑跟侄女都在皇太后位子上活了七十多歲,就是自己,死在永壽宮時,也有六十花甲。海蘭珠姑姑死的早,那是年輕時受了傷,承不住太大寵愛。為何姑祖母五十多歲,正值壯年就沒了?若是姑祖母也能活七十歲,歷史——是不是要改寫呢?”
菊花低頭咬一口點心,慢慢咀嚼,心中琢磨:明天去看看姑姑吧。這會子,她大概正忙著籠絡多爾袞呢!
想想姑姑,身為皇太后,在外人眼裡,何等尊貴無比。可誰知道,年輕時侯,為了兒子,她心裡有多苦?
母后皇太后帳篷內,哲哲抱著兩個晚輩說話,其樂融融。聖母皇太后帳篷內,則是一片悽楚。布木布泰端坐正中,身後是百破圖風。多爾袞站在帳篷正中,冷著臉沉聲喝問:“你什麼意思?”
布木布泰從書中回神,抬頭淡淡說道:“這裡是皇太后居所,孤男寡女,還請王爺自重。”
多爾袞仰頭冷笑,“孤男寡女?你也知道你沒男人?還學什麼漢家女子守什麼貞潔?咱們滿蒙,不興這一套!”說著,上前就去拽布木布泰胳膊。
布木布泰起身躲開,一把拿出匕首直對左胸,淡淡勸道:“請王爺自重。”
多爾袞伸手要去奪,匕首已經割破布木布泰胸前外衣。多爾袞咬牙,“好,你等著。總有一天,我叫你知道——我才是你的男人。”
布木布泰垂眸,“我等著。”
此言一出,多爾袞為之氣結,甩大步徑直出了帳篷,騎馬到營地外,深夜打獵去了。
布木布泰望著晚風吹佛帳篷前明黃流蘇,暗淚悄流,“多爾袞,不是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實在是——付不起在一起的代價!”
第二天一早,拔帳起營。菊花趁著兩宮太后在一起說話,帶著奶嬤嬤前來問候,“姑祖母好,姑姑好。”
哲哲笑著應了,把人拉到懷裡,好一陣疼愛。布木布泰笑著看菊花在哲哲懷裡撒嬌。暗暗嘆道:好孩子,姑姑重活一回,定要護你幸福安康,再不受那長門之苦。
☆、入主中原
第二章入主中原
菊花抬頭,看一眼布木布泰,微微抿嘴,“姑姑,咱們走吧?”
布木布泰回神,笑著點頭,對哲哲請示,“請母后皇太后登鑾駕。”
這邊皇太后陸續登上鑾駕,幾位公主格格也隨行上車,前面順治小皇帝則是繃著小臉兒一個勁兒瞪多爾袞。多爾袞臉上也沒一絲亮色,黑乎乎地跟順治互相瞪。
范文程、索尼在旁邊一瞧,這叔侄倆,幹嘛呢?
過了一會兒,還是順治年紀小,耐力短,支援不住,坐到馬車上,哼哼一聲,“起駕。”
侍衛們不敢立刻行動,抬頭瞅瞅多爾袞,瞧見多爾袞上馬了,這才吆喝一聲:“萬歲爺起駕——”
一時間,山搖地動,中原大地,換了新人,接替前頭皇帝,繼續奴役中原百姓。
菊花陪著哲哲坐在馬車上,馬車寬大安穩,一絲也不晃盪,菊花悶著無事,昏昏欲睡。哲哲略微扶額,幽幽嘆了口氣。菊花抬頭,揉揉眼睛問:“姑祖母,大好的日子,您嘆什麼氣呀?”
哲哲笑容略帶憂慮,“我是想起先帝長子豪格。不知道,他在南邊打仗,怎麼樣了?”
菊花低頭撇嘴,肅親王豪格是您前任兒子,跟您關係說不上不好,可也說不上好。之所以到現在還有個見面情,不過是您沒親生兒子,沒直接矛盾罷了。這會子想這些做什麼?
哪知哲哲接下來說話,倒是引起菊花留意:“若是豪格性子不那麼倔,留他在京中,與多爾袞一同主持政務,我跟布木布泰——說不定也不用這麼辛苦。”
菊花沉默了,這就是制衡之術。怪不得,先帝那麼敬重姑祖母。瞧瞧,好人也做了,事情也辦了。只可惜,您老人家死的太早了。
哲哲車駕之後,緊跟著布木布泰車駕。此時,布木布泰也在思考,八旗入關之後,該如何穩定朝邦呢?
重活一回,她想保住多爾袞,想和他長長久久。就不能讓他執政方針出現大的紕漏,更不能如同上一輩子,讓他獨攬朝政,發出占房圈地、投充逃人等詔令,直接導致了日後天怒人怨,為鄭親王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