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歐陽英睿起身告辭。
此日一早,逸王府的管家便親自前來莫府接莫尋雁前去為“突然病倒”的逸王爺診治。
莫尋雁帶著孤諾和孤希前往。
華池華藏將莫尋雁迎進蒼瀾閣,歐陽高逸和朱伯都等在那裡。
莫尋雁先給歐陽高逸把了脈,開了個調理身子的藥方,讓朱伯去煎藥。自己則進了側廂房,將各種藥材清理了一遍,隨即開始和孤諾、孤希一起切割藥材。
歐陽英睿下朝回府直奔蒼瀾閣,但見側廂房門戶大開,莫尋雁蹙著眉,守在兩個小銅鼎面前,不時往裡面新增著切成粉末或是片狀的各色藥材。
孤諾和孤希按照她的吩咐,用內力控制著火候,三個人都是一頭的薄汗。
遠遠看去,那一身素衣,將頭髮高高挽起的丫頭神情專注,眸光閃亮,整個人帶著別樣的風采。
歐陽英睿眼眸一深,轉身對華池低語了一句,不一會兒,華池送來了綠豆湯、冰塊,銅盆和方帕。
歐陽英睿將綠豆湯放在冰塊上涼著,等到兩爐藥煉好,莫尋雁喊停,他才溼了方帕走進大殿,徑直走到莫尋雁身邊,伸手將她拉住,細細將她臉上的汗珠擦去。
莫尋雁愣在那裡,直到他將綠豆湯喂到唇邊,方才回過神來,原本就紅撲撲的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慌忙接了,埋頭喝了起來。
歐陽英睿邪魅一笑,眼神裡蘊著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寵溺。
屋外,華池華藏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的爺,居然親自為女人擦汗?這怎麼可能?當初那個人,爺對她可都沒這麼親暱過!
歐陽高逸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嘴角上揚,轉身吩咐下人準備午膳。
孤諾和孤希知趣地退到園子裡,華池華藏連忙也遞上綠豆湯。
“為何這煉出的不是丹藥,而是藥汁?”歐陽英睿變戲法似地拿出一把扇子,輕輕為莫尋雁扇風。
“南風公子如今已經昏迷,若餵食他丹藥,比較費事。民女想了一晚,決定將這假死藥煉成透明無味的藥汁,看上去就和水一樣。旁人也不會猜到世子的意圖。”莫尋雁輕聲解釋,仍不敢抬頭看他。
“你真是聰明,難為你了。”歐陽英睿看著銅鼎裡倒出的黑色藥汁和桌上切好的藥材,“這是要將這些藥材全部煉成汁後再合在一起煉製?”
“嗯。”莫尋雁點點頭,“煉藥很無趣,世子不必守著。”
“無妨。等下讓華池華藏來替換你的兩個手下,他們的內力也不錯。”
“好,這樣速度能快一些。”煉藥需要消耗很多內力,若不是需要隱瞞自己會武功,莫尋雁自己也會親自上陣。
“先用膳吧,父王在等我們。”歐陽英睿領著莫尋雁去了主殿。
一頓飯花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歐陽高逸看著分坐在自己兩側的兩個孩子,心情甚好,倒比平日多用了些。
歐陽英睿幾乎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莫尋雁有選擇性地為父王佈菜,一邊吃一邊低聲陪父王聊養生之道,他的心沒由來地寸寸柔軟。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夢裡早就出現過,尤為溫馨。
這一日,莫尋雁除了用膳,幾乎都沒有休息,一直在煉藥。
華池華藏和孤諾孤希換著為她打下手,歐陽英睿則陪著父王在園子的樹陰下對弈,不時抬頭看看屋裡忙碌的丫頭,眸光微閃。
“睿兒,等你們成親後,便讓這丫頭替你看看如何?”歐陽高逸的聲音輕若蚊蠅,“老朱說你這月十五用了她的藥,少受了很多苦,想必她定有法子解了你的寒毒。”
“父王,再說吧,無塵的事情尚未解決,這親事……”歐陽英睿的手頓了一下,落了一子,自己身中寒毒之事要告訴這丫頭麼?她可以信賴麼?
“睿兒,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她便會是你的妻子,父王希望你能真正接納她。”歐陽高逸豈會不懂兒子的心思。
“父王,孩兒還沒準備好。”歐陽英睿抬起頭來,正好看見莫尋雁抬手用手背擦擦臉頰上的汗,一邊新增藥材一邊觀察藥汁。
真的要和這個迷一樣的女人過一生麼?歐陽英睿覺得自己始終在徘徊。
當日確定與自己有夫妻之實的人是她後,想得最多的是歐陽皇族欠了她,一個為自己孕育過子嗣的女人,自己不該讓她受人欺負,娶她不過是一種良心的救贖。
而父王這意思,顯然是勸自己不但要給她名分,還要敞開心扉接受她,自己真的還沒有想過。一切順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