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老大道:“哈哈,值當什麼?俺們跟大賴是拜把子兄弟!你成親那天俺們還去了哩!只是一直沒機會拜見嫂嫂!”
這也是計軟第一回見趙大賴的兄弟,其實魯見周只算得趙大賴一個跟班,看著這些孔武有力的漢子,那渾身散發的盜匪氣概和戾氣還真個的嚇人,讓人退避三舍,但計軟討厭不起來,笑道:“這個容易,待重陽節到了,我在家裡置辦場酒席,讓官人邀諸位來,還望不要推辭。”
“俺們哪裡會推辭?只怕俺哥攔著不讓去!”
“他就怕嫂嫂叫外人看見了!護的嚴嚴實實的,這不,還不叫俺們兄弟給瞧見了?!哈哈哈!”
“嫂子生的跟那年畫兒裡的人兒一樣,怪不得俺哥不肯帶出來!”
“嫂子,哥幾時回來?”
計軟面色微紅,道:“還沒得到傳書,只怕還要費些日子。”
“這不怕什麼,嫂嫂你一人在家也不必害怕,只要俺們兄弟在青州,就能護著你不讓你受半分欺負!”
“對,這三個雜種!還敢告老子,老子天天拿人家的東西,三年也沒進過衙門!叫他幾個給告了!他以後別想有安穩日子過了!老子嚇也嚇死他們!”
“長得賤骨頭!沒有一樣讓老子瞧的上,還敢不自量力跟老子作對!老子都不屑招呼他們!”
計軟聽言,想了想,還是懇求了聲:“算了吧,他們畢竟也是你哥的爹孃,請你們幫忙也只不過是唬唬他們,經過此事想必他們也安生了。一家子求的就是個和睦,若是鬧的他們整日不安寧,想必你哥也不會開心。到時候別再找你們的麻煩。”
黃大胡道:“俺們不怕麻煩!”
宦老大給了他一下,笑跟計軟道:“他這腦子就這樣,一根筋!俺們以後不找他們麻煩就是,只要哥一家子和睦就成!他們要是再欠收拾你再來找俺們!”
計軟又再次千恩萬謝的謝過,道:“晌午你們也沒吃飯就來衙門了,叫我過意不去,我在獅子街的迎賓館訂了酒席,你們要是肯給嫂子這個面子就不要推辭。”
吃酒席豈會不樂意?一個個都笑哈哈的應了,叫魯見周領著過去了。
計軟見離開了,則回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暈過去的幾人,血淋淋的褲子都溼了,血淋了一地,也沒個人管看,計軟嘆了聲氣,跟那個絨線鋪的夥計道:“你叫輛車把他們都送回家去吧,另外找個郎中給他們治治傷。”總不能這麼耽擱著死了。
又從懷裡掏了塊布包出來,遞給那小廝:“這裡有差不多十兩銀子,也給他們留著吧。希望他們能長點教訓,心裡別光想著錢,也該想想別的東西。”
言畢,便也不管了,跟韓伯一道回了獅子街,路上想起來一直在讓他忙的事,就問道:“那家瓦舍你看好了嗎?”
韓伯道:“已看好了,西街那家瓦舍裡有五座勾欄,價錢又高,戲還沒有東街對面那家好,裝置也差,幹不過東街對面的那家,如今人越來越少了,又加上他家的兒子是個敗家子兒,如今也賺不到錢,這瓦舍他就打算賣出去了。”
計軟點了點頭:“那東街對面的那處瓦舍是誰開的?有多大?”
“能是誰開的?整個山東的瓦子都少不了沈家!一年不知道能從那裡邊賺多少錢去!”
計軟挑眉,由此觀之,這沈家想不賺錢都不成,勾欄瓦舍可謂是全國文化活動的重要場所,也是這個娛樂活動不多的時代最顯著的娛樂場所。所以計軟一直在往這上面瞄。因為這種東西,只要經營得當,定是賺錢的。
又聽韓伯接著道:“咱青州人不多,比不得都城洛陽,瓦子也不算大,東街對面那個瓦子裡邊有勾欄八、九座的樣子,聽說洛陽最大的瓦舍裡邊有十三座勾欄哩!”
計軟點頭:“覷他家這瓦舍的不止咱一家,所以不但競爭重要,跟賣瓦舍的這一家打好關係也很重要,改日請他來家吃個飯,多處一處,交個朋友。一切都好商好量的來。還有那價格,還是儘量往下壓一壓,你也知道我們鋪子的盈利情況,要買他這處瓦舍,只怕這一年賺的錢都給要搭進去了!”
韓伯點頭:“我已知了,另兩家要買他們瓦舍的我也找人試探了他們出的價格,還沒甚訊息。”
計軟恩了一聲:“這事兒你務必小心謹慎,這家瓦舍我是勢必要拿下來的。所以多給那兩家陳情厲害,要幹過沈家的瓦舍,保證這處瓦舍賺錢,我是做了詳細的準備方案的。但他們買過來就未必賺錢,除非他有創新的東西或是獨特的經營辦法,多給他們講述講述弊端。讓他們知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