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珍看姐妹友愛,從心底笑了。大女兒被小女兒吃得死死的,自己一家人老實本分,就出了小女兒這個不一樣的。
不過,她覺得小女兒自從今天醒過來像變了個人似的,對自己和大芳更親熱了,也更貼心了。整個人開朗了許多,更像她親姐姐林璐了。這就是血緣的原因嗎?
林新珍恍了下神,再有血緣,她養這麼大的孩子,就是哥和嫂子要,她也捨不得給。
卻聽小女兒繼續道:“姐,你的名字叫周大生或者叫周大福就好了。”
“為啥叫那個,聽著就不像女孩家的名字。”
“……”
周韻笑笑沒說話,她忘了,周大福1998年才在帝都創立了第一家珠寶專營店,而周大生,則在1999年才創立了公司。這時候,這兩個名字在帝都也不為人知,更不提這相對偏僻的鄉下。支吾道:“你叫這個名字說不定就會特別有錢。”
難得看周韻這樣說不出話,把一勺切得細細,煮得軟軟的麵條送進她嘴裡,周大芳終於有贏了妹妹的成就感,得意道:“換個名字就有錢,哪有這麼好的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想著換名字啊。不管是周大生或者周大福,我覺得都沒有周大芳好聽。”
大芳,你真霸氣,連周大生和周大福也不放在眼裡。
“……”
成功讓妹妹再次啞口無言,周大芳真是神清氣爽,喂完了飯,難得和聲細氣地說:“要不要再來一碗?”
周小芳搖搖頭,說要喝水。周大芳端過來溫開水喂她喝,又餵過藥,扶她躺好說:“再睡一覺吧,感冒就要多喝水,多睡覺才好得快。別想那麼多!”
“嗯,謝謝姐!你有事我也會盡力的。”會盡力讓你擺脫原有的軌跡,幫你過上好生活。
“呸,以為我跟你一樣跟個嬌小姐似的麼,感個冒連飯都自己吃不動,別咒我啦!”
在村裡,感冒根本不叫得病好不好,連藥都不用吃,照樣要幹活。也就這個妹妹,被父母慣得像朵花似的。周大芳根本不知道周韻這話意味著什麼,帶著贏過了妹妹的得意出去了。
周韻看她高昂著脖子雄糾糾的樣子,微微笑了,剛才她大部分是讓著大芳的。如果這能讓她開心,讓一讓又如何?她早過了在言語上爭執輸贏的年紀了。
心想,如果有錢,先註冊一個叫周大生的公司,會引得周大生這個品牌不再出現呢?或者是給自己一筆錢,收購這個公司?也不知是否身體太虛,或者是耗多了心神,在剝玉米的細細聲響中,她很快又睡著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周韻是被尿憋醒的。室內已被暮色籠罩,只隱隱看得到物體的輪廓。恍惚一會兒,她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摸索著去夠床頭電燈長長的拉繩。燈泡昏黃的光亮了起來。
這是舊式的燈泡,為了省電只有15瓦,自從到了省城,開始用的是電棒,後來是led燈,這樣昏黃的光一下子還真不適應。
她坐起來在床頭找自己的衣服,發現現在自己放在床頭的上衣是厚厚的手織毛衣,毛衣是用一種挺複雜的針法織出來的。褲子是後世難見的腳蹬褲,有些類似褲襪,但襪子處不是整體的,只是加了一條帶子,穿的時候可以把這條布帶踩在腳下。
穿戴整齊到屋外,已上到屋簷下架子上的雞看有人出來,有些不安地挪動了下,“咕咕”叫了兩聲,然後又安靜下來。
上過廁所,周韻發現除了她,一家幾口都擠在廚房那小小的房間裡說話。昏黃的燈從那個木柵欄一樣的門透了出來,融入這夜色裡,有種特別的溫暖和安寧。
不知是說得太熱烈還是周韻腳步輕,幾人並沒有聽到她在外面,還在肆意地說著。周韻在外面停住了腳步。
林新珍和丈夫周剛、兒子周勝武在說白天的事。
“那一幫子混小子太不像話了,圍著咱家院子外唱那個什麼叫‘小芳’的歌,我聽著都生氣。這孩子本就心思重,在學校裡還不知道又受多少委屈呢,也怪不得她難過得想改名字。”
她把下午發生的事都說了,有些歉意道:“虧我還以為她一心想著回咱哥那裡去,跟咱們不親了,又嫌棄咱們取的名字才想著改,卻不知道這孩子心裡藏著這樣的事,受著這樣的屈。”
周勝武把手指頭捏得吧吧直響,“媽,你和我說是誰家的小孩子在搗亂,我去揍他們一頓就老實啦!”
“你先給我老實點!都二十多了,別遇上點兒事就想動拳頭。”周猛吸了口自家卷的菸捲,責備他。
“就是你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