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現在這副頭沒梳臉沒洗,眼睛又腫著的模樣有多難看。
雖然她已經決定聽從皇帝安排,做好出宮的準備,自認為不再需要在皇帝陛下面刷好感謀恩寵。
但此刻被皇帝如此近距離地觀瞻到她的醜樣子,林嫵還是不自覺地紅了臉,恨不得做只鴕鳥,只想不管不顧地把臉埋到被子裡藏起來。
可是還沒等她行動,皇帝撫在她臉頰的手掌突然下移捧起她的臉。他俯身過來,另一手按住她的肩膀。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
林嫵想起昨晚的吻,身體緊張地顫慄起來。
她下意識地瞪大眼睛,微張著嘴,眼神惶恐地看著皇帝。
她怕皇帝抽風,又要吻她。不對,他那根本不算吻,分明是發洩。
她當時被吮得又疼又麻,身體缺氧窒息,差點就死掉了。
看著林嫵嘴角殘留的血跡,楚澤眸光暗了暗,只在她額頭輕啄了一下,恍如蜻蜓點水不著痕跡……
額頭上彷彿還殘留著他的熱度,林嫵臉上一紅,有點傻眼。她還以為皇帝又要像昨晚那樣,如果皇帝真要強迫她,她沒資格拒絕吧?不過,皇帝不是嫌棄她麼,他怎麼會碰她?可他明明又吻了她……
林嫵哀哀地嘆了口氣,心裡亂成一團。
不過,她轉念又想,有句話叫做“嘴上說不要,身體卻誠實的很。”
也許皇帝心裡上嫌棄她,可身體上卻有男人的劣根性。今天之所以放過她,也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太醜,他實在下不了口。
林嫵心思百轉不斷自我否定,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皇帝陛下哪裡是下不了口,他只是捨不得再傷著她。
想到昨晚自己怒火中燒,差點讓她背過氣,楚澤有些自責起來。他聲音低低沉沉,有些暗啞地說:“對不起。”
“啊?”林嫵沒有聽清,疑惑地看著他。
楚澤輕笑了聲,不再多言。見她還傻愣著,他動作輕柔地揉揉她髮絲柔軟的小腦袋,出聲問道:“眼睛腫成這樣,怎麼不拿冰塊敷一敷?”
“沒有冰,讓宮人煮了雞蛋,剛拿來太熱,不敢敷。”她這回聽清了,說著,她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盤熟雞蛋。
楚澤順著林嫵指著的方向看去,嬰兒拳頭大小的雞蛋躺在白瓷盤中,他起身走過去把整個盤子都端過來,手指摸在一枚雞蛋上試了試溫度,覺得不是很燙後才拿起來往林嫵眼角方向去,準備給她敷一敷。
林嫵下意識地就要躲,但楚澤另一隻手早就扳住她的肩膀,半攬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別怕,不燙了。”楚澤溫聲安慰著,他動作小心翼翼地拿著煮熟的雞蛋在林嫵眼周慢慢滾動。
林嫵幾乎整個人被皇帝摟在懷裡,她不敢亂動,可心底卻亂得一塌糊塗。
皇帝陛下現在竟然在幫她消腫?皇帝今天是怎麼了,再回想起昨晚皇帝陛下也曾溫柔地哄著她為她擦眼淚,林嫵不覺打了個寒顫。
皇帝,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先是冷著她,然後又說出那樣一番話更想把送人,對了,他還把她當玩物一樣發洩獸_欲,吻得那麼狠,簡直要把她拆入腹中。
昨晚他那樣狠,可現在卻突然對她溫柔得不像話……
皇帝陛下難道是雙重人格?想到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林嫵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她暗暗祈禱,皇帝還是快點給她送出宮吧,這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她脆弱的小心臟承受不起。
“怎麼發抖了?”楚澤攬住林嫵的手不由稍微用力,見林嫵眼周的紅腫已經消褪不少,他放下雞蛋,雙手扳過她的肩膀,讓她正面對著自己,問道:“阿嫵,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
皇帝陛下離她太近了,想到他昨晚說過要送她出宮,嫌她投懷送抱討好他,現在他卻又這般對她曖昧不清,她心裡實在彆扭又害怕。
林嫵在心底思量再三,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問皇帝:“陛下,您說要給我賜婚,我大概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楚澤沉默片刻後,輕笑著反問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幽深的眼眸裡,神色晦暗不明。
林嫵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果斷地回答沒有,可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皇帝陛下給她的感覺很怪異,偶爾的熟悉感讓她有些懷疑是否原主幼年時曾和他見過面。
她穿越到這具身體後只得到原主的部分記憶,這些年她一直謹小慎微,生怕被旁人察覺到不妥,把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