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來對著吳生略一頷首,彎唇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其實,畫不畫像,她真的無所謂,只是,她不想拂了那個男人的意思。
吳生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鋪上一張宣紙,抬手揮毫,千城半掩在海棠花間,人比花嬌。
蘇墨沉猶不放心,就站在海棠花邊上,靜靜候著。
吳生眯眸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下筆如行雲流水。
不一會兒,宣紙上的人慢慢顯現出來,美麗靈動,大朵大朵的海棠也隨之躍然紙面,似乎有了生命一般。
女子的墨髮在紅花中飛揚,落紅翩躚,曠世的美景,原本嘈雜的眾人竟都屏息凝神,無一絲聲響。
蘇墨沉雖然看不到,可他可以感覺得到眾人的驚豔,心中竟有些後悔,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恨極了眾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不是小雞肚腸的男人,從來不是!何以她的美麗,會讓自己不安呢?
微微凝眉,他有些怔忡,那廂,吳生的聲音傳來,“好了!”
千城終於大呼了一口氣,想起現代照相,只需擺個POSE幾秒,這個愣是站了半個時辰,還不能動,她活動了一下痠痛的筋骨,驟然手背一熱,蘇墨沉竟是已經過來,伸出大掌裹了她的手,生怕她丟了一般。
有時,她真懷疑那廝是不是真的失明,怎麼不用探、不用摸,都能夠準確辨別事物的方位?
千城拿到畫像的那一刻震驚了。
確切地說,是驚悚了。
為什麼?
因為吳生不僅將她畫下,竟然將邊上的蘇墨沉也畫了進去,畫就畫吧,卻愣是憑空想象,將蘇墨沉的位子畫在她旁邊。
也就是說,她和蘇墨沉依偎在海棠花中,頭靠著頭,那姿勢,那姿勢……
何其熟悉!
千城瞳孔一斂,掏出脖子上的項鍊,揭開心形掛墜的蓋子,裡面的照片上,她和蕭寒的姿勢……
只是服裝不同,裝扮不同,背景不同,其餘一模一樣,甚至連兩人的神情都一樣。
一顆心狂跳,那一刻,她只覺得難以相信。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畫師,對,畫師!
她愕然抬頭看向吳生,卻發現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畫師呢?”她著急地問向蘇墨沉,又想起他根本看不到,便又連忙問圍觀的眾人。
眾人道,“早走了!”
走了?
千城怔了怔,連忙撥開人群,四下搜尋了一遍,街上到處都是人,人影綽綽、喧囂嘈雜,哪裡還能看到他的人?
“怎麼了?”蘇墨沉眉心微攏,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哦,沒什麼,”千城有些失神,想了想,幽幽說道,“他畫得太像了,我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
蘇墨沉怔了怔,旋即低低笑了起來,“就為了這個著急上火成這樣?放心吧,像他們這種有著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人,是不會在意那一句虛謝的,再說,你是他的有緣人不是?”
有緣人?
他的有緣人?
千城又為這一句話好一陣怔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