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下手太快了?”雲蔻臉色蒼白地看向蘇墨沉,一臉驚慌失措,“如果是他們……”
蘇墨沉抿緊了唇,面色冷峻,伸手拍拍她的肩,“只要你在這裡,是誰都不重要。”
說完,他眸光一斂,緩緩邁著步子朝大樹的方向走去。
大樹後面,千城緩緩垂眸,看著那枚沒入胸口的暗器,還有一截在外面,晃痛了她的眼睛。
飛鏢麼?
她笑,殷紅的血順著飛鏢的入口汩汩而出,很快就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袍。
可是,她竟感覺不到痛,真的,絲毫都沒有,就好像這暗器現在是插在別人的身上,現在正在往外流的是別人的血,利器入肉的那一瞬,她哼都沒哼一聲。
只要你在這裡,是誰都不重要!
多動聽的情話。
反正不是雲蔻,而是她染千城,是毫不重要的染千城。
恍恍惚惚抬頭,她發現,男人竟正拾步緩緩往她的這個方向而來。
她猛地一個激靈回神,不行!不能讓他發現是她!
那真的會讓她連最後僅存的一絲自尊都失掉。
跑,可是那樣只會引起他的注意,後果是什麼,補上一枚暗器吧?
補上就補上!
就在她打定主意,準備轉身逃跑的時候,男人卻是猛地頓住了腳步,黑眸轉看向遠處。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臉色陡然大變,“不好!有人突襲,雲蔻,這裡交給你了,不要留活口!”
男人紫影晃動,瞬間不見了人影。
怎麼回事?
雲蔻一懵,樹後的千城亦是一怔,皆本能地朝他方才看的方向看過去,也同樣是臉色一變。
濃煙滾滾、紅光滿天。
起火了!
那個地方是……他們的營帳!
原來如此。
雲蔻微微苦笑,那人說,這裡交給你了!
是因為篤定剛才的暗器已經將人擊斃了嗎?還是篤定她的功夫足以能夠自我保護?
不就是營帳起火了嗎?
那些王爺一個一個身懷絕技,就連小七也是有功夫的,他又在驚懼什麼?
不是說,只要她在這裡,是誰都不重要嗎?
那為何如此急切地飛奔回去?
是因為另一人吧?另一個女子!
而此時,千城卻是另一番心境。
她一直在笑,輕笑。
蘇墨沉,你當真活得累,又要私會心頭之人,又不能違背自己許下的護人周全的諾言。
如此心急如焚,因為小七在營帳裡,你必須救她,是吧?
永遠都沒有她染千城,她永遠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驟然,一陣響動,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抬眸,就看到一個黑衣人陡然從對面的深草叢中踉蹌而出,直直朝雲蔻撲了上去。
她大駭,剛準備張口提醒雲蔻,卻很快發現自己根本不用多此一舉,所以終是沒有出聲。
因為男人一出來,就被雲蔻反手一擒,死死地鉗制住,而男人原本身上還中著一枚暗器,所以根本就沒有反抗之機。
“說,你們是什麼人?”雲蔻一把扯下男人臉上的黑布,冷冷地看著他,厲聲質問。
“我……我們是邊國的……”男人臉色煞白、戰戰兢兢。
邊國?
雲蔻怔了怔,驟然,眸光一斂,攤開掌心,提起內力。
男人嚇得屁滾尿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忙不迭求饒,“女俠,饒命啊,饒命……”
千城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雲蔻冷凝著小臉、水眸中寒氣吞吐,披風高高揚起、滿頭的青絲飛舞,身體的四周的落葉盡數被內力帶起,漫天翻飛。
那樣子……那樣子……如何是她平日裡認識的那個溫婉嫻靜的雲蔻?
沒想到,她的功夫竟出神入化至此?
平日裡竟一絲一毫都看不出。
一聲破碎的聲音,是雲蔻一掌擊在男人的腦門上,在掌風落下之前,男人驟然高呼一聲,“人在這裡!”就瞬間斷了氣。
鮮血四濺!
千城呼吸一滯,扭過頭不忍再看,只覺得胃中翻湧,想要作嘔。
等她抬起頭,她就愕然發現,雲蔻正蓮步輕移,緩緩朝她的方向而來。
啊!
她一驚,只覺得那輕盈細碎的腳步第一次聽起來是那般沉重,她攥緊了手心,才發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