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什麼東西。
“是什麼?”文帝沉聲開口菌。
兩個侍衛大力掰開死屍的手指頭,將他手心的東西緩緩抽出。
赫然是一枚絲絹。
在絲絹被抽出的那一刻,有兩個人臉色鉅變,一個是染千城,一個是蘇墨沉袒。
接著,絲絹被抖開,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因為絲絹上,赫然繡著的那個字——城。
眾人唏噓,愕然的目光從絲絹又轉到被侍衛鉗制雙手站在那裡呆若木雞的千城。
全場一片靜謐,落針可聞,連文帝也只是眯著眸子,靜靜地看著堂下的一切。
千城身子一晃,要不是有人拽著她的胳膊,估計她已經摔倒在地。
恍恍惚惚失神了好一會兒,她突然輕輕一笑,緩緩抬眸,看向那個一襲紫袍的男子。
蘇墨沉,呵~~
如果說方才她還懷疑是他將她推出,那隨著他出來替她說話,她其實已經全然打消了這個想法。
畢竟,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出生入死去給她尋得解藥,也不是每一個男人寧願雙眼失明也要跟她在一起。
她想,在他的心裡,她還是有位置的。
剛才他也想辦法出來替她開脫了不是嗎?
他也不想她有事不是嗎?
可是,此刻,她卻只覺得諷刺。
因為那枚絲絹……
那枚絲絹是她的,也是近段時間她才隨身攜帶的,確切的說,是她和他去雲霄山這段時間才帶在身上的,今天早上換喜袍的時候,她才發現絲絹不見了,她以為掉在了四王府的雲軒閣,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做夢也想不到竟出現在那個死屍的手裡。
如果說是雲蔻栽贓她,這段時間,她和雲蔻根本沒有一絲交集,雲蔻不可能有她的絲絹,她幾乎也沒跟別人有什麼交集,只有蘇墨沉。
看來,他昨夜的未歸,已經將所有的證據擺平。
梅妃的、幽梅宮的、這個死屍的……
她想起昨夜她問他的問題。
她問他,雲蔻在他心裡是個怎樣的存在?她在他的心裡又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他已經回答她了,用行動回答她了。
或許,跟西陵雪比,跟童素傾比,跟小七比,他一定會站在她這裡,但是,只要面對雲蔻,他選的一定不是她染千城。
他說要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大婚。
呵,果然難忘!
千城看著蘇墨沉,微微笑著,滿心悲愴。
蘇墨沉擰眉承接著她的目光,一瞬不瞬。
四目相對,兩人的眸子絞在一起。
千城看到他的眸中有很多很複雜的情緒掠過,震驚、沉痛、無奈、灰敗……
還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想,將她推出,他是痛的吧?
可是不將她推出,他會更痛吧?
也容不得她多想,前方文帝已經沉聲開了口,“染千城,那可是你的絲絹?”
千城將落在蘇墨沉臉上的視線收回,緩緩看向文帝,一顆心,反倒平靜了下來,她淡然開口,“是!”
全然譁然!
蘇墨沉身子一晃,強自鎮定,蘇墨風臉色煞白,五指攥緊手中的那封信,指節露出森森白色,雲蔻抿著唇,眼角眉梢都是愁緒。
“可是,”沒等文帝說話,千城又話鋒一轉,“這是有人栽贓,陷害千城!”
蘇墨沉,你是不是篤定我這次也會像曾經的無數次一樣,不顧一切地替你的小情人攬下這所有責任?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怕死,我也怕痛,我也不想背黑鍋,我也不能連累將軍府……
“陷害?”文帝嗤笑出聲,“為何人家不陷害別人,獨獨陷害你?如今證據確鑿,你還要如此狡辯,你不覺得很滑稽嗎?”
千城搖頭苦笑。
什麼叫做有口難辯?
什麼叫做苦不堪言?
大抵就是她現在這樣吧?所有不利的證據都直直指向她,是麼?
“噗通”一聲,她跪於地上,“皇上!千城的的確確沒有竊取錦囊,也的的確確沒有對他們用香,至於為何絲絹落入他們手裡,千城不知,請皇上明察!”
她的背脊挺得筆直,聲音不大,卻堅毅篤定、擲地有聲。
文帝微微怔愣,靜默了片刻,眸光微閃,“好,那先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