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緩緩踱到大堂中間,負手而立,“藏經閣的十名禁衛死狀皆是如此,五竅流血而亡,而此種症狀只有中了江湖上早已失傳的封喉香才會如此,朕已經派人查過,整個御香坊只有兩個人會調製,一個是你,一個是四王爺已過世的夫人千城。你,可還有話說?”
眾人唏噓。
原來如此!
雲蔻心口一撞,抿了唇,沉默,秀眉深蹙。
蘇墨沉終於微微變了臉色菌。
屏風後的千城更是心頭狂跳,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預感自己一定會被牽進去,不然,文帝宣她進來做什麼?絕對不會僅僅讓她做個觀眾。
“你終於承認是你所為了?”文帝又踱到雲蔻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一雙黑眸似笑非笑。
“不!”雲蔻抿了唇,清冷地抬起頭,直視著他,目光不避不躲,“奴婢還是那句話,不是奴婢所為!奴婢的確會調製封喉香,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此事就是奴婢做的。棠”
“不是你做的?”文帝哧然笑開,“你的意思,莫非是千城的鬼魂跑出來竊走的不成?”
他笑得譏誚,堂下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也跟著鬨笑起來。
蘇墨沉瞳孔一斂,袍袖中的大手慢慢攥起。
三王爺蘇墨風眸光微閃,輕輕擰了眉心。
雲蔻一時語塞。
十四臉色一變,又上前一步,因心中憂急,話就變得口無遮攔起來,“可是父皇,昨夜亥時,雲蔻千真萬確跟我們在一起,父皇非要說是她,難道她會分身乏術不成?”
啊!竟然這種口氣跟天子說話!
堂下倒抽氣聲此起彼伏,眾人冷汗涔涔。
而文帝卻似乎並不為意,不怒反笑,“急什麼?審案最重要的是證據,朕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至於是不是她,朕似乎暫時還未對她定罪吧?畢竟……”
他頓了頓,邪佞一笑,悠然開口,“畢竟,還有一個嫌婦沒有審!”
還有一個嫌婦?
全場愕然。
蘇墨沉眉心一跳。
果然,只見文帝快步走回到主座坐下,龍袖一揮,毫不拖泥帶水,“帶嫌婦染千葉!”
染千葉?!
眾人驚錯!都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是那個帶兵上戰場、生得傾國傾城的,染飛染將軍的女兒染千葉嗎?
蘇墨風又驚又懼,難以置信地看向文帝。
蘇墨沉身子一晃,強自鎮定。
屏風後的千城更是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等到兩個小太監進來宣她出去,她還猶以為,文帝說的是別人。
難怪呢!
難怪讓她過來聽審,原來早已盡在掌握!
可是,怎麼會扯到她的頭上?
他如何知道她也會調製封喉香?
難道已經知道她就是千城?
沒道理啊!
知道她是千城的人只有蘇墨沉、蘇墨風、方芳,以及染府的人。
難道……
耳邊又響起昨夜那人跟楊痕說的話,先靜觀其變,若實在不行,再將那人推出去!
那人是她麼?
是了,一定是她了。
微微苦笑,一顆心反倒平靜了下來,她起身,隨著兩個太監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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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門的門口,染飛幾經徘徊。
在大婚當日,千城這樣被宣進宮,他就知道肯定大事不妙,心中甚是擔憂,便也跟著進了宮,刑部有他的相識,一打聽,也將事情瞭解了一個大概。
戎馬半生,為官幾十載,他如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顆心亂作一團。
就算他在戰場上,隻身陷入敵陣,面對敵人百萬雄師的時候,都沒有這樣亂過。
該來的終究要來了嗎?
又是躊躇了良久,他才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箋,走到立在門口的侍衛跟前,“煩請將這封信交給三王爺!”
宮中侍衛都識得他,皆對他甚是敬畏,所以,也沒有推辭,毫不猶豫地允了,轉身進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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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內
眾人許久才從文帝那聲“帶嫌婦染千葉”中回過神來,齊齊看向大門口,卻不見任何來人。
正微微怔愣間,只見一個女子隨著兩個小太監從偏殿的屏風內走出,款步而來。
女子一襲大紅喜袍,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