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年,這宮裡還有一兩個她忠心的人卻也並不奇怪。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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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很冷。
沒有星子,連月亮也似乎被蒙上了一層迷霧,只有微弱的、朦朧的月影,越發顯得夜的蕭瑟靜寂。
宮道兩邊的風燈發出淡淡黃光,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快步走過。
對,她就是千城。
她想了一下午,還是絕對去赴良妃的這個約。
她不能賭,不能拿蘇墨沉的命去賭,只要跟他扯上關係,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一定會去,更何況還在皇宮裡,在她的男人的皇宮裡,有那麼多的禁衛,而且那個女人還被關著,她怕什麼?
因為信上說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她打發了眾人,包括春蘭,她也沒有告訴,隻身出了門。
守在天牢門口的侍衛伸出兵器將她攔住,她取下斗篷的帽子,便有人識出了她,錯愕之後,眾人紛紛行禮,“宸妃娘娘!”
“不知宸妃娘娘深夜到此,所為何事?”
千城徑直越過眾人,往裡走,“本宮過來見一個人!”
眾人還沒起身,只見黑色斗篷如同蝶翼從眼前拂過,一陣淡淡清香襲來,頓覺心曠神怡,還沒有反應過來,皆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身後是眾人身子委地的聲音,千城沒有回頭,只是彎了彎唇。
天牢裡,良妃單獨關了一間。
千城過去的時候,良妃一身球服,正坐在牢房內的石床上打坐,微微闔著眸子,雖然被困牢獄已久,卻依舊一副清冷華貴的身姿。
這是千城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以前見過幾次,都是輕紗掩面。
去沙溪尋醫的時候,曾聽蘇墨沉說,她被冷宮的大火毀去了容貌,原來也是假的。
其實,也是一個有著傾城之資的女子。
“你來了!”
良妃緩緩睜開眸子,看向千城,嘴角噙笑,眸色卻一如既往的寒涼,“我知道你會來。”
千城卻也不懼,在牢房外站定,透過牢樁,直直迎著她的目光,“不知你找我何事?”
良妃緩緩起身,下了石榻,一步一步往她面前走,站定。
結實的牢樁隔在兩人中間,一人牢外,一人牢內,兩兩對視。
千城心下急切,面上卻並未表現出,只平靜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說事。
果然,許久的沉默以後,良妃冷冷一笑,別過視線,“你似乎比以前沉得住氣了?”
千城亦是回之以冷笑,回頭淡掃了一眼身後委於一地的侍衛,笑道:“莫非你找我過來就是為了看我有沒有進步?”
“當然不是!”良妃轉過身,又走回石榻邊坐下,清淡道:“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千城的心驀地咯噔一下,看著她。
良妃輕輕一笑,不徐不疾地開口,“奪嫡那日你也在金鑾殿,想必我的事你也知道,我曾被文帝親自抓到跟一個侍衛在床上苟且……”
千城微微蹙了蹙眉,心下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能將如此不光彩的事講得似是炫耀一般,普天下怕也只有她了。
“接下來,我就被打入冷宮,這些所有人皆知,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卻懷上了那個侍衛的孩子。”
千城一震,愕然抬眸。
“原本我不想要,可是,我一生孤苦,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捨不得,我捨不得將她打掉,便冒著生死危險,將她留了下來。所幸自從我被關入冷宮,便無人問津,而且肚子大起來的時候,已是冬日,衣服穿得多,所以也沒被任何人察覺。後來,孩子生下來了,是個女孩,為了她的安全,我便讓照顧我的嬤嬤送出了宮。”
說到這裡,良妃瞟了千城一眼,見她一聲不響,忍不住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她是誰嗎?”
千城彎唇,冷冷一笑,“我對良妃娘娘的故事不感興趣。”
其實,心下早已猜測開了。
既然她這樣跟她說,肯定那個女孩,她也認識。
是小七嗎?
見千城這般,良妃卻也不惱,垂眸一笑,“是雲蔻。”
雲蔻?!
千城震驚,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怎麼?很意外嗎?我還以為你已經猜出。”看到她的表情,良妃又是一笑。
怎麼會是雲蔻?
千城微微搖了搖頭,一顆心震撼不已,驀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