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已經溼潤的眼睛,快步走上前,俯下…身來低聲道:“到了京城碼頭我去接你!”
朱紫“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趙貞後退幾步,又恢復了清冷自持的模樣。
趙英趙勇立在一邊,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自家王爺表演“院門”送別,感覺真是怪異,不過是個通房罷了,擱得住這麼依依不捨麼!
朱紫的車消失在甬路盡頭,趙貞也出發去了軍營。
車子駛出了王府,綠霞才小聲道:“王爺對你是真的好啊!”
朱紫心裡正難受呢,聞言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並不多說。
車子到了碼頭,早有王府船上的管事過來接應。朱紫和綠霞攜手下了車,走上浮橋。
碼頭邊停著兩艘船,不算華麗,船身上都畫著南安王府標記。管事領著朱紫和綠霞上了前面那艘船。
到了船上,一個面目慈祥的媽媽和一個清秀的十六七歲的丫頭已經候在甲板上了——原來這就是王爺說的胡媽媽和銀鈴啊!胡媽媽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大眼睛瘦長臉,瘦瘦高高的,一臉的笑。銀鈴十六七歲的樣子,生得甚是普通,就是力氣極大,從管事手裡接過朱紫的行李,一把就提進了艙房。
朱紫牢記趙貞的叮囑,和胡媽媽銀鈴寒暄之後,拉著綠霞一直呆在艙房裡睡覺,一直到開船都沒有出來。
她們是清晨出發的,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銀鈴把飯菜送到了艙房裡,朱紫和綠霞在艙房裡把午飯解決了。
傍晚的時候,朱紫和綠霞實在是有些悶了,就到甲板上去玩。此時夕陽西下,寬闊的河面被映成了金色,望向遠處,只覺得水天一色,令人心胸開闊一滌濁氣。
朱紫正在看遠方的隱隱青山,綠霞輕輕捅了她一下,朱紫順著她的眼睛看去,不由得呆住了。
和她們並排的那艘船的甲板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幾個華衣繡服的美人,正在指點著水面談笑,聲音柔美悅耳,就是聽不懂說的是什麼——這不是那四位蘇州美人兒麼!
因為心裡隱隱約約的妒忌,朱紫對這四位美人兒印象深刻之極,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她們分別叫明月、寒星、玉蓮和秋桐。
此時朱紫所在的那艘船同明月她們所在的那艘船是並駕齊驅的狀態,彼此之間距離很近。
朱紫沒有說話,心裡亂糟糟的。
她沒想到原來不光自己要隨著王爺入京,原來這四位大美人也要跟著王爺入京。
朱紫得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不是酸溜溜的,只是一種無力感:男人,真的是感官動物啊!
她勉強笑了笑,揚起手晃了晃,算是打了個招呼。
那四位美人彷彿沒看到朱紫似的,沒有一點回應。
朱紫訕訕地放下了手,去看綠霞,這才發現綠霞沒看那幾位美人兒。她有些好奇,順著綠霞的眼睛看過去。
朱紫看到了一位很年輕的媽媽打扮的高大女的,正遠遠站在四美身後的甲板上,眼睛似乎沒往這邊看。
她再看看綠霞,發現綠霞身子前傾,眼睛睜的大大的,死死盯著那個媽媽。
“綠霞,怎麼了?”朱紫悄悄問綠霞。
“啊?”綠霞瞬間恢復了原狀,“沒什麼!”
她拉著朱紫往艙裡進:“外面風挺大的,進去吧!”
直覺告訴朱紫,不會這麼簡單,她回頭去看那個媽媽,發現她已經不見了,甲板上只剩下秋桐寒星她們帶著小丫頭站在那裡。
回到艙房綠霞就開始發呆。
看到秋桐她們之後,朱紫的心裡也很亂。
她知道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很多,自己為這個難受的話,將來不是要鬱悶死了?
為了平靜心緒,朱紫從行李裡面找出針線等物,開始做鞋子。
太陽落山了,最後一絲夕照也消失在西方的天際。船艙裡也暗了下來。
綠霞回過神來,發現朱紫在做一看就是男人要穿的大鞋鞋幫,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艘船上的那幾位美人,她心裡也為朱紫難受,遲疑了一下,方道:“朱紫,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情啊?”朱紫把針插在鞋幫上,笑盈盈看著綠霞。
綠霞看著她純淨如水的眸子,心裡很是後悔對她提起這個話題,可是不說的話又擔心朱紫:“艙裡不方便,咱倆到外面去吧!”
朱紫忙和胡媽媽銀鈴說了一聲,然後和綠霞一起出了艙房,再次來到了甲板上。
此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