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今父皇大壽,兒臣特准備一分禮物送上。”
豐鹿王輕輕頷首。
一幅圖被送了上去,豐鹿王見了,哈哈大笑,笑得我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怎麼這麼高興?
難道他送了一幅美女的畫像?還是更直接的——春宮圖?
可是不管送什麼,小三子啊,你是否太激進了,你那太子大皇兄都沒開送呢,你是不是有些捷足先登,取而代之的意思?
太子殿延陵德下果然坐不住了,不斷地抬屁股,大概是想看看延陵奕到底送的什麼。
皇后挺善解人意的,瞄了幾眼,卻是露出疑惑,大概沒看出來是什麼。
太子只好自己看,他騰地一下站起身,“兒臣也有一物要獻給父皇,還望父皇喜歡。”
婢女端上去一個小盒,豐鹿王開啟,原是一方清墨。
切,送塊墨,太摳了。
“這是兒臣親手做的硃砂赤墨,願父皇用他為我豐鹿書寫更美好的未來。”
這馬屁拍得相當到位,豐鹿王很滿意地點點頭,“德兒有心了,我很喜歡。”
接下來大家就開始送了起來——二皇子送了一盆花,說是有助於睡眠,看得我心驚膽戰;四皇子延陵雲澤因故未能出席,當然,我也不是多麼想見到他的真身;五公主送了一件新衣服,繡工精緻,說是自己做的,但是我強烈地懷疑她有幫兇。
終於輪到了小六子,延陵雨澤。
悠揚的音樂慢慢響起,五個粉衣女子飄上舞臺,聚攏在一起,這叫小荷才露尖尖角;接下來,二十多個綠衣女子魚貫而入,只見她們身形婀娜,舞姿蹁躚,不斷變換陣型,遠遠望去,真的如荷葉在風中浮動,這叫接天蓮葉無窮碧;她們再次聚攏散開後,中間的五個粉衣女子也終於散開,剛剛的空地上一白衣女子宛若凌空出世,顯露出來,眾人驚詫得微微抽氣,那白衣女子頭帶蓮花發冠,嬌美無雙,這是芙蓉美人面。
她緩緩移步走向豐鹿王的方向,豐鹿王一隻手臂不自覺地向前探出,近了,近了……
在僅僅兩步之遙的地方那女子一頓足,彷彿受驚般逃回荷花中去,接下來,荷葉併攏,當再次開啟時只餘下一件白色舞衣及閃閃發光的蓮花發冠……
眾人唏噓不已。
僅僅差兩步,她就可以被擁入豐鹿王的懷抱。
他才四十出頭,不失魄力與魅力。
若按當時情景發展下去,豐鹿王必然會寵幸她的,憑藉她的年輕美貌在後宮佔據一席之地,應不困難,可是她卻選擇了退回荷花中。
不知為什麼,我卻因碧奴的選擇而由衷地感到高興。
接下來的歌舞表演依然不失精彩,眾人沉醉在聲色犬馬中不能自拔,我亦覺得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錯覺,五公主的情緒卻是一直很低落,一杯杯酒不斷地落入口中。
她會這樣,大概是因為皇上那句天作之合吧。
與宋朝華天作之合的人是她啊。
五公主喝的很急,不住地咳嗽,看得我和琪兒心疼不已,卻是攔不住。
不知怎的,我一直覺得有人不住地望向這邊,待仔細看回去時卻又並無發現。
我手裡攥著的東西,既怕被發現,又好奇到底是什麼,於是攛掇琪兒送五公主回華池殿。
行至半路,就見漫天飄下花火,璀璨繽紛,美不勝收。
琪兒驚歎連連,我也覺得前世看的任何一場煙花都不如眼前的漂亮。
“遙遙,遙遙……”延陵雨澤的聲音傳來。
琪兒識趣地扶著五公主走開了。
延陵雨澤向著我的方向跑來,一閃一閃的煙花下,他的周身忽明忽暗,點點金華不斷落在他身上,又消失不見,他俊美的面龐離我越來越近,一把抱住我,高興地轉了好幾圈,“遙遙,我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我心虛地點頭,這幾天忙著排練舞蹈,貌似想念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你怎麼過來了?”
“我一直看著你哩!你一動我就想跟出來的,但是大哥忽然來了,說‘既然弟弟送了父皇地上花,我就送父皇天上花’。”他抬手指了指天上,“我趁著大家看煙花,偷偷追過來了。”
“你早晚是要回王府的,我們就能天天見面了啊。”
“可是我現在就想你啊。走,我們去那邊走走。”
他輕輕挽著我的手,和我說起他這些日子在禁軍裡的見聞,說他很不喜歡禁軍頭領,那頭領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