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誰?”看了看那一臉笑容的司馬安,吳鈴突然轉身對著那正要離去的小順子厲聲喝道。那個誰說的?吃柿子要吃軟的!
“姑娘,將軍要迎娶的人不就是你嗎?那塊玉器是將軍府上歷來作為司馬家兒媳的證物,你剛才不也答應了將軍——要——了嗎?那還不就是——要——做將軍夫人了嗎?”小順子一副‘你是傻子嗎’的表情盯著她說道,將‘要’字拖得很長。
自己什麼時候?我就說嘛,那個死呆子怎麼會好心將這——麼貴而且還是司馬家——傳寶貝的東西送給自己嘛,原來是不懷好意,心懷鬼胎!幸好本姑奶奶我天資聰敏,不然連自己被他賣了還要感謝他送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寶呢。看了看手裡的那個玉器,吳鈴突然覺得它很是燙手,急忙給塞到了司馬安手裡,有些惱怒地說道:“這個東西我要不起,我不要了!”
“你怎麼出爾反爾!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知不知道?”司馬安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很是驚訝,又氣又急地說道。
“哼,那根本就是你給我下的陷進!你也知道‘君子’嘛,自然也是男子了,可,我只是個小女子,所以不用在乎那些的。”吳鈴用一副戳穿陰謀後的興奮表情不屑地回道。
“你。”司馬安一臉綠色,咬牙切齒,“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再回去了?”吳鈴莫名其妙,難道他那麼做只是想要自己回去?自己早晚都是要走的嘛,但想到每當自己提到要走時他那一張鍋底一般黑的臉和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心裡就直顫抖,自己要不容易出來了,再回去那就是傻子了。“是,我不想再回去了。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我十分感謝,我定會牢記。”
“好。感謝倒不必了,牢記也不用了。不過,你走之前是不是應該付清債務?”司馬安苦笑,難道自己真的只有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才能留下她?
債務?什麼債務?自己什麼時候欠他錢了?“什,什麼債務?” 吳鈴心虛地問道,那一百兩在給他們婆孫買了食物和生活用品後所剩無幾,如果要做什麼生意的話,自己現在還差錢呢?
“小順子——”
小順子看著吳鈴搖了搖頭,手裡拿著本小冊子跑了過來。“小貝姑娘,您可得聽好了。總的看大夫費用:一百八十兩;總藥品費用:一百兩,總補品費用:六百兩…”
“等等,你說什麼呢?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什麼看過大夫,吃過藥,用過補品了?”吳鈴突然打斷疑惑地問道。“姑娘,你不會不記得自己傷勢嚴重時是將軍救得你吧?你可是整整昏了六天啊,將軍請的是最好的大夫,用的是上等的藥材…”小順子一臉認真地回道。
原來如此!
自己還曾經認為……呵,自己還真是傻得可以。“好了,你繼續唸吧!”吳鈴打斷著說,心裡莫名的傷感,莫名的疼。
“***費用一千兩;***費用八百兩;***費用兩千五百兩;……;總合計費用七千一百兩!”片刻後,小順子終於停下。
“司馬將軍,您準備讓我如何償還?”吳鈴漠然地說道,語氣有著拒人之千里之外的生疏。他能列得如此詳細,心裡應該也早已有了要自己怎樣償還的主意。那些,的確是自己欠下的,欠他的債務,自己天經地義地應該還。只是曾以為早已是朋友,他又是堂堂的大將軍…呵,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為! “你放心,我雖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個‘小人’,我一定不會賴賬。” 為什麼?為什麼心裡那麼難受?吳鈴用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難道是被這突然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債務壓抑得難受?對,一定是的。
司馬安自小順子開始唸的那一刻,心裡就異常難受,痛苦得要死,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好幾次想打斷他,叫她馬上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心裡那一點點的希冀一次次地阻止了自己,只要在自己身邊就好,只要自己能保證她的安全就好,真的很害怕她突如其來的出現又突如其來的消失。“辦法很簡單,你在府上做兩年的丫鬟。”司馬安咬緊牙,說道。
“好,我答應。”七千一百兩,兩年,呵,每天都有十兩的薪資,比起府上那些下人每月才十兩的月俸,自己也算是賺了,他也算是仁慈了!
“將軍,您現在能不能借我一百兩?記在我的賬上。”吳鈴小心翼翼地說。
吳鈴接過那一百兩銀票飛快地跑進了那屋子。
“小順子,你去安排一下,務必儘早給他們婆孫找個好的居住地方,妥善安置他們的生活。”看著那身影飛進屋子後,司馬安對身邊的小順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