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在裴家,他以為他大哥會是最有出息的,畢竟,當初裴老頭和宋氏最疼他,沒想著,成了眼下的模樣。
望著裴徵走遠了,裴勇才收回視線,看韓梅提著肉,心不在焉的模樣,裴勇嘆了口氣,“我就說過三弟是個老實的,你啊,當初錯了就是錯了。”
韓梅咬著唇,沒吭聲,關上門,只覺得手裡的肉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小木在屋裡玩耍,看她手裡提著肉,欣喜不已,“娘,三叔送的?”一臉眼饞。
斂下情緒,韓梅笑了笑,“是啊,三叔送的,晚上給你們做肉吃好不好?”
小木喜不自勝,小山和小金也歡喜起來,裴勇在旁邊看著,軟了神色。
沈芸諾教了邱豔如何做臘腸,本來也要和周菊說的,周菊搖著頭,說什麼都不肯,人心不足,她不想有朝一日成了韓梅那樣子的人,學做豆腐就夠她和裴俊一輩子了。
看她避之不及,沈芸諾失笑,想周菊果真是聰明的,沒分家的時候,肚子沒有動靜,什麼都由著宋氏,任勞任怨,哪怕心裡想反抗,從來不敢借著自己的嘴說出來,做什麼都唯唯諾諾的,最近,手裡有了銀子,說話愈發從容,膽子也漸漸大了,做生意,和人打的交道多了,自己也學了一套,好在,周菊學的都是好的。
沈聰回去的時候,看裴徵給他準備的擔子揹簍,又笑又無奈,“出了門,別人就該說我妹子吃裡扒外,拿了夫家的錢貼補孃家了。”
裴徵不以為然,“咱自己心裡知道怎麼回事就成,阿諾說的事兒你再考慮考慮,你也看過那邊的地形了,覺得怎麼樣?”
“好是好,容我再琢磨琢磨,原本想留在村子裡讓那兩人一輩子不安生,搬出來,總覺得便宜了他們。”裴徵口中的兩人是誰裴徵心裡有數,“咱過自己的日子,你看阿諾也挺開心的,你也別抓著過去不放。”
沈聰抬眸,眼裡一片清明,“你倒是學會安慰人了,年後拜年再說吧,記得初二帶阿諾回來。”
沈芸諾抓著邱豔的手,紅著眼眶,哆嗦著唇,久久說不出話,沈聰望過來,抬手替她擦了擦淚,“別哭了,不是見不著了,初二和妹夫回家,哥在家裡等你們。”
看邱豔強忍著情緒,擁著妻子,搖了搖頭,看了眼裴徵,強行拉著邱豔回了,走遠了,回頭,看沈芸諾還在牆角張望著,裴徵揮揮手,又低頭看低低啜泣的妻子,“你喜歡和妹子住一起,年後咱搬過來就是了,不過還得看里正幫不幫咱辦戶籍。”
邱豔這才破涕為笑,聲音柔柔的,“屋裡還有錢,不夠的話可以回家問我爹要,我們搬過來,他肯定也高興。”她明白沈聰為什麼不願意離開,有他最親的人,也有他的仇人,“年後,咱要不要把孃的骨灰也搬過來,她走的時候捨不得你和阿諾,如今看你們日子過得好了,一定也高興呢。”
沈聰身形一僵,良久,點了點頭,緊緊牽著邱豔的手,“以後,我再也不走了。”服徭役是他賭氣,沒想著差點害裴徵沒了命,裴徵說他不能死,他死了,不僅僅是邱豔和大丫,沈芸諾也活不下去的。
之後,他才真真切切明白裴徵話裡的意思,一個家,少了誰,都是活不下去的,如今,賭場的事情交代好了,縣衙也有他的人,今後,他不怕誰了,沒必要讓家裡的人擔心,深吸了口氣,望著遠處白茫茫的山,心一片明朗,“媳婦,我們再給大丫生個弟弟或妹妹吧。”
邱豔驚訝地睜大了眼,止住的淚又開始如決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淚眼朦朧的望著她喜歡的男子,重重地點了點頭,泣不成聲,“好。”
直到他們的身影在小道上成為模糊的黑點,沈芸諾才不舍地收回了視線,側目望著裴徵,“你說,我哥會同意嗎?”她看得出來,裴徵性子沉澱了許多,心裡該為嫂子和大丫打算了。
裴徵牽起她的手,嘴角噙著淡淡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了兩句,沈芸諾滿心歡喜,抬起頭,明亮的眸子燦若星辰,“這樣的話,我們得找個時間讓里正幫忙把他們的戶籍弄過來才行。”
每個村子都是憑戶籍在村子裡住下的,沈聰和邱豔搬過來,首先就是戶籍的事兒,牽著裴徵的手,又問他沈聰看上哪塊地,他們起屋子的周圍還有空地,兩家捱得近就好了。
“離咱家也就幾步路的事兒,什麼時候去山裡我和你說。”沈聰和邱豔走後便一直下雪,過年那日大雪也紛紛揚揚的,裴徵又爬上屋頂颳了遍雪,裴萬也抽空將屋頂的雪颳了,以免把屋頂壓垮了,但是上房的日子並不安生,不是劉花兒和宋氏,而是裴老頭罵裴萬,一早到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