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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晗初接過沉甸甸的盒子,素手輕撫,這才發現盒身上還刻著四個字:“行勝於言”。

瘦金字型,風骨極佳,顯得異常熟悉與親切。晗初不知曉這四個字算是一語幾關,但至少對於她一個失聲的女子而言,這的確是最好的鼓勵,也是她如今習字的真實心境。

只是未曾想到,這一番貴重的心意,竟是雲公子贈給自己的臨別禮物。她很喜歡,幾乎要愛不釋手,但這喜歡之中,別有滋味。

雲氏,有如天邊之雲,可望而不可即。

與此同時,雲辭也淡淡看著眼前的晗初,見她喜歡這份禮物,心中很是欣慰。他並不打算告訴她,這套文房四寶是自己為她量身打造,命人尋了上好的材料,耗時整整一月。

雕花的圖案是他親筆所畫,裝幀也由他親自過目,“行勝於言”四個字更是他親手刻下。放眼南北兩國,這樣的文房四寶只此一套,世無其二。

記憶中的沉琴一幕又浮現在了雲辭的腦海之中。那個決絕毅然的女子面容,曾在這間書房裡變作柔美淺笑,可今日,她的容顏又與那晚重疊在了起來。

雲辭明白,晗初骨子裡其實倔犟非常,倘若有何事觸到了她心裡的圍城,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心門關上。而他離開在即,已是無能為力。

恰如此刻。

雲辭修長蒼白的手指就勢收到案上,開始輕輕敲擊桌面,晗初發現,這是他在思考事情的表現。她靜靜等著雲辭示下,良久只等到一句:“你下去罷。”

沒有任何解釋的屏退。

晗初緊緊抿著雙唇,懷抱禮盒俯身告退。轉身的一瞬間,聽到身後傳來一句低低的呢喃:“保重。”聲音低不可聞,彷彿是那人的自言自語。

鼻尖忽然更為酸澀,手中的文房四寶也變得異常沉重,沉得硌手。晗初很想轉身去向雲辭表達謝意,可到底只是頓了頓步子,復又朝門外走去。

雲辭望著那一抹窈窕清麗的背影,啞然於這離別的氛圍之中,心思也隨之紛亂起來。彷彿是一具無聲的古琴,被不懂音律的人撥弄了琴絃,嘈雜,難聽,煎熬得心慌。

他從未如此渴求過有一雙懂琴識音的素手,來平撫心上被撥亂的弦;也從未如此渴求過能有深知音律的女子,來重新彈撥一曲高山流水。

這樣的素手,這樣的女子,也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出岫,”在少女邁出書房的那一刻,雲辭終於衝口而出,“倘若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回房州。”

(免費章節至此結束,明天見。大家晚安)

光陰如水,漏指而過。有時極力想要挽留的歲月,只能眼睜睜看它從指縫流走。無奈又殘忍。

故而有人總道珍惜、珍重。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便到了雲辭的返程之日。臨行的前一日下午,淡心收拾不完衣裝行李,便請晗初來搭把手。

“這件衣裳我還沒機會穿過,便贈與你罷。唔,還有這件。”淡心拾掇著衣箱,挑揀了三四件嶄新的衣裝出來。

晗初見狀伸手比劃著,大意是讓淡心留著自己穿。

淡心輕輕嘆了口氣:“雲府的下人都有定製的衣裳,我是主子身邊兒的大丫鬟,一年春夏秋冬統共二十四件,不能私制的。這些衣裳也唯有在京州穿一穿。”

她邊疊衣裳邊遺憾地道:“當初使勁宰小侯爺的荷包,挑了多少好布匹,如今竟是穿不及。”說著已將挑揀出的幾件衣裳遞了過去。

晗初聞言不禁失笑,便也未再拒絕,接過衣裳無聲道謝。

兩人花了大半晌功夫,足足收拾了四五個箱籠,才將淡心的行裝整好。晗初不知淡心究竟宰了沈予多少銀子,不過看這樣子,已能抵得過尋常人家女兒的嫁妝了。

“累了罷?快回去歇著,一會兒小侯爺還要設送行宴呢!”淡心見已收拾妥當,又向晗初道謝:“若不是你,我只怕要累斷膀子也收拾不及呢!”

晗初掩面而笑,返回自己的院落。

收拾了兩三個時辰,天色已近黃昏,晗初額上也滲出薄汗。想到再過一個時辰要去赴送別宴,她準備先行沐發。

晗初不願讓雲辭瞧見自己的狼狽模樣,她想清清爽爽地赴宴,給他留下最後的好印象。所幸時間尚且足夠。

打了水,卸下簪子,頭髮還未浸溼,晗初便聽聞院外響起敲門聲:“出岫,是我。”

是淡心。不是才剛分開嗎?難道有急事?

如此想著,晗初也顧不上收拾,披散著頭髮前去拉開門閂。只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