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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沈予留下的珍貴藥材,後期又調理得宜,因而無甚大礙,也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疤痕。

饒是如此,出岫還是在榻上躺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地。但,她從未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

當她身體完全復原,已是足足一個半月之後,時間也到了當年的八月底,九月初。與此同時,暗衛也有訊息傳來——沈予已成功回到京州文昌侯府,但慕王還在前往京州的路途之上。

出岫不敢想象,從房州到京州,少說也要將近兩月時間走完的路途,沈予是如何在一個月之內就走完的。不眠不休嗎?即便有云氏的暗衛沿路安排,只怕他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雖說心中覺得感慨,但面子上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就在沈予回京的訊息傳來的第二日,出岫奏請太夫人,請她親自修書向文昌侯府逼婚。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一切也完全從簡,因為知道這樁婚事是板上釘釘,所以這邊廂逼婚的書信剛送出去,那邊廂二姨太花舞英已開始迫不及待地為自家女兒準備嫁妝了。雲府近幾年死的死、走的走,實在太冷清太晦氣,因此大小姐雲想容的婚事很令僕婢們期待,好似也為闔府增添了不少喜氣。

一切都是暗藏風雲,但又在無聲之中如願地進行著。只要忽略所有事件中當事人的感受,則看起來每樁事都是皆大歡喜、完美無缺。

十月初十,慕王在京州大婚,娶左相莊卿之女莊蕭然為妻。早在九月底,出岫已修書告知身在京州的雲羨,請他代為出席慕王的婚宴。畢竟如今雲府之中多為女眷,喪夫的喪夫,待字閨中的待字閨中,唯有世子云承一個男丁卻也年紀尚幼。於是,三爺雲羨的出面恭賀便顯得理所應當,也不算失禮。

好巧不巧,慕王成婚的翌日,文昌侯府的聘禮送到雲府。二姨太花舞英笑逐顏開,雲想容則是一臉嬌羞。原本該合計兩家的婚事了,豈料,半路起了一樁風波——南熙九皇子、誠郡王聶沛瀟忽然派人上門提親。提親的物件不是別人,正是她雲府大小姐雲想容,但,只是做他誠郡王的側妃。

這可讓花舞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自家女兒若是嫁給沈予,名正言順理所應當,而且是做正妻。但文昌侯府形勢微妙,日後命運如何還是兩說,多半要靠雲府救命;

自家女兒若是嫁給聶沛瀟,便魚躍龍門成為皇親,對於雲氏的地位也是錦上添花。但,九皇子生性風流,放浪形骸雖不比沈予,卻也差不了多少,更何況,雲想容嫁過去還只是個側妃……

最終,二姨太花舞英偏向了九皇子,並且去找雲想容商量。雲想容一副任人做主的模樣,並不表態。無法,花舞英便又去榮錦堂找太夫人,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受到何等侮辱,也要促成女兒的這樁婚事。

誰知恰好碰見出岫也在場,而且正正也是來商議此事。花舞英不禁有些擱不住臉面了,論理而言,如今的當家主母是出岫,她自然該先來找出岫商議;然而她卻繞過出岫徑直找到了太夫人,這算是越級,更何況還被出岫抓了個正著。

“二姨娘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派人請你過來。”出岫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麼不悅之色。

花舞英只尷尬了一瞬,想起來意便厚著臉皮道:“太夫人、夫人,我是為想容的婚事來的。”

“我也是為了想容的婚事。”出岫回道。

花舞英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摸清楚太夫人和出岫的意思,便開門見山道:“我也不瞞著,我想問問關於九皇子又來提親的事兒,您二位怎麼看?”

太夫人瞟了出岫一眼,後者看懂暗示便開口道:“文昌侯府是四皇子黨,但九皇子與七皇子交好,顯見這明裡是婚姻之爭,暗裡卻是兩派的權勢之爭。如今九皇子忽然提出迎娶想容,大約是不想讓雲氏落在四皇子手中,亦或者是想徹底斷絕雲氏與四皇子的關係罷。”

花舞英聽得半懂半不懂,亟亟道:“夫人,我不是問您這個,我是想知道,您心裡是想做主將我們想容許配給誰?”

出岫聞言,不假思索地道:“自然還是按原來的計劃,讓想容嫁去文昌侯府。”

嫁去文昌侯府?花舞英大為不滿:“那您還與太夫人商量什麼?這便是你們商量的結果?”

出岫一怔,有些不解她話中之意:“母親與我商量的不是想容該選誰,而是該如何回絕九皇子。”

“回絕九皇子?”花舞英聽了此話終於按捺不住,直跺腳道:“不可!不可!我已與想容商量好了,要選九皇子為婿!他堂堂皇子,不計較想容是庶出,也不在意她已訂過親,還誠心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