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醫生進了裡間。安瑞檸輕聲從薄唇上吐出兩個字:“催眠。”
劉澈是個防備心很強的人,吳醫生花了很大功夫才催眠成功。
昏暗的房間裡,鐘擺搖晃不停。
“你叫什麼名字?” “劉徹。”
“你的出生年月?” “景帝前元元年。”
“你從哪裡來?” “長安。”
……
荒誕!他竟然是漢武帝劉徹?安瑞檸眼睛眯成一條線:“判定為解離性失憶。”
他坐在夜店的包廂裡,一杯一杯喝著酒。舞池中央的舞女跳完了鋼管舞,跳起了《佳人曲》,人群沸騰地叫著安可。
他去洗手間的路上,透過女士洗手間敞開的大門,看到那個唱《佳人曲》的女子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嘴唇微動喃喃道:我是李妍啊……
李妍,佳人曲,劉徹……
他突然笑了。
“你跳的佳人曲不錯,想成名嗎?”水流嘩嘩地打落在白瓷槽裡,濺起的水花在他襯衫上形成一片 。
“想。”
“ 你還愛他嗎?”
“愛是什麼?笑話而已。”
“那麼,不要被他發現,假裝你還愛他……”
“好。”
很快地,他找到了讓李妍和劉澈見面的機會。張柏傑,54歲生日宴。
繁華的燈火,他看到她風華中緩緩而來,一身紅裙像是綻放的紅薔,真是美極了。只是她的眼中只有那個劉澈。
他只是略施小計,張柏傑便十分熱心地將李妍介紹給了劉澈。
果然初見李妍的劉澈,失神落魄。
阿嬌,他的阿嬌,在舞池中和別的男人翩翩起舞……是他,斯坦福the oval park座椅上和阿嬌一起玩鬧的男子。君有情,妾無意,不足為懼。
阿嬌和劉澈如他所願地鬧掰了。阿嬌背身離去。
他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到劉澈追出來開著車絕塵而去……
陽臺上的白紗被晚風拂動,打在他的側臉上帶著輕微的刺痛。現在,還不是時候……
(四)
繁華的九家亭,紅嶼酒吧裡燈光變化著色彩,舞池的男男女女都像是磕了藥一樣,興奮用力地甩著頭髮,扭 著腰 肢。重金屬樂在臺上女歌手奮力的嘶吼中,爆發出激 情的力量。
他看到她了,一身香檳金的亮片緊身包臀短裙下,凹凸有致的身材透著誘 惑味道。他站在高高的看臺上,看到她在臺上勾 人地拼舞,顯然地她要贏了。他也如同臺下那些瘋狂的男子一般,視線膠在那道身影上,難以移開。
他,不想等下去了。安瑞檸一口飲盡杯盞裡的白蘭地。
鬥舞環節的獎勵變了。頭頂雞毛的主持人用誇張的語氣說道:“神秘大禮就是和紅嶼的神秘主人共進晚餐!”
他的胸口砰砰跳動不停。比在舊金山群戰時還要緊張。一切,等待她的回答。
“不去,機會讓給第二名吧。”聽到她清脆脆的聲音,失落的情緒席捲而來。他看著她被劉澈拉走,背影消失在酒吧門口。
果然,時機還未成熟。安瑞檸再次喝下一滿杯白蘭地。
他去了陳嬌的畫廊。在一個明媚陽光的午後。
畫廊專員蘇清站在他身邊為他解釋著畫作:“這是陳老師最近的畫作,動搖。”
陳大家的作品無論是從意境上還是繪畫水平上,向來都是質量優等。陳大家在畫廊嗎?我想見一面,求得這幅畫。”他還是耐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想見她。
“阿清?”她挽著劉澈的手,踏著地面上金色的陽光緩緩走來,那輕盈的每一步似乎是踏在他的心上,每一步都帶動著顫慄。
“陳大家,我姓安。”他伸出手,卻在半空中被劉澈攔下。
他愣神了幾秒,心縮成一團,笑著:“看來,陳大家今天沒空呢,那我改日再拜訪。”
午後的陽光還很烈,他走在尋常畫廊的湖畔,陽光刺得他眼泛水光。現在有資格擋在她前面的男人,不是他……
他等不及了,甚至是慌了。他的阿嬌和那個男人感情越來越如膠似漆。
被訓練好的李妍,應該也可以出場了。李夫人,劉徹應該放不下吧。安瑞檸揹著陽光嘴角向上一勾。
“陛下,我是妍兒啊。金水酒店1001號房間,我在那裡等你。”
那個男人果然去了。
離婚如計劃中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