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的時候也有龍騰在身邊。她何曾獨自面對過這般恐懼的東西?
此時她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最基本的功夫都忘了,只是拼命往前跑。
沒跑幾步,後面疾風追至,唐玦頭也不回,憑著本能,一矮身飛起一腳往後踹去。這招有個十分不雅的名字,叫做“黃狗撒尿”,不過卻很有效,若是遇到歹徒追擊,這出其不意的一招往往能夠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可是唐玦這一腳踹出去,卻如同踹到了銅牆鐵壁上,直疼得她整條腿都抽搐起來,撕心裂肺,幾乎無法站立。
果然,這一慢殭屍瞬間便撲到身後。性命攸關,唐玦反應也甚是機敏,往旁邊一縱避了開去。然而她快殭屍更快,她剛一站穩,殭屍便如附骨之疽跟隨而至,僵硬的手爪往她脖子掐去。
一股屍臭撲面而來,中人慾嘔。
唐玦也顧不得髒了,抓住殭屍乾枯的手臂,拼命往外掰。
殭屍掐住了唐玦的脖子便俯頭來咬,濃烈的屍臭燻得唐玦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小臉皺成了一團。眼看著殭屍那張腐爛的臉漸漸逼近,終於忍不住,一股酸水泛出,嘔吐物噴得殭屍滿頭滿臉。
無奈殭屍沒有知覺,被吐成這樣還是張嘴繼續 咬過來。就在唐玦快要絕望的時候,猛然覺得身上一輕。
殭屍的口中被塞進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跟著金光一閃,一道符咒便貼到它額頭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以指為劍,迅速地在那殭屍面前畫著符,一面口中念著咒語。
唐玦心頭一鬆,跌坐在地上,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直吐得天旋地轉、渾身發冷、虛汗淋漓、身子不住顫抖。
殭屍在那人符籙的鎮壓下砰然倒地。
那男子轉過身來,扶起唐玦,將一粒藥丸塞入她口中,問道:“你還好吧?”
唐玦吞下藥丸,只覺得芳香撲鼻,胸腹之間升起一股暖流,慢慢地瀰漫到四肢百骸,再無一絲噁心之感。便知這是道家的固元丹,這丹藥與外面藥店賣的山寨版有著本質的區別,內中蓄養靈氣精華,有固本培元之功效。
唐玦緩過一口氣來,抬頭看向來人,連聲道謝。這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這人眉目疏朗、器宇軒昂,黑亮如辰的眼眸裡略含著一絲關切,可不就是今日起衝突時跟龍騰對峙的那個人麼?別人或許她未必能夠這麼快認出來,但是對於他,她可是和龍騰研究過一番他手上那個“奪命環”的。
哎,聽龍騰說他好像叫南宮什麼來著?
她偏頭想了想,終究還是記不起來,心中感嘆,想不到這個帥氣得如同偶像劇男主角一樣的人物居然這般厲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南宮帥哥見她清亮的眸子裡帶著探究之色,不由彎了彎嘴角:“那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一個人跟著她往深山裡來了?你男朋友呢?”
“我,我……”唐玦雖然對南宮熠所從事的挖墳掘墓這個行當頗為牴觸,不過人家剛剛救了她一命,不好太過冷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中了降毒,聽說這個鎮上有人能解,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兒。她就是用這個理由將我騙來的。”說著她看了倒在地上的草鬼婆一眼,這一看不由遍體生寒——那草地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草鬼婆的影子?
不僅是草鬼婆,連她那個蠱娃娃也同樣不見了蹤跡。
南宮熠見她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
唐玦正待說話,陡然間左手傳來一陣徹骨的冰寒,彷彿整個手臂都被浸泡在了冰水裡。這寒意帶著一股銳痛不斷衝擊著靈氣的桎梏,往上蔓延。
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般襲來,唐玦牙齒咬得咯咯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幾乎無法站立。
南宮熠瞧她這樣子倒像是毒癮發作的樣子,連聲問:“喂,你還好吧?你怎麼了?”
唐玦無力地推了他一把,勉強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快走!”
南宮熠果uà 一個公主抱,抬步便往來路奔去。樹林中不知何時起了濃霧,將淡淡的月光盡數攏住。饒是南宮熠目力奇佳,兩米之外的東西卻也辨識不出來。
恰在此時,天空中響起來一陣桀桀怪笑,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離得極遠,又恍然似在耳邊,飄忽不定。
南宮熠頓覺心神煩亂,他猛力一咬自己的舌尖,銳痛傳來,心頭頓時回覆清明。將唐玦放下,雙手結了一個驅邪法印,沉聲喝道:“何方高人在此?”
那怪笑連綿不絕,其中夾雜著一個蒼老的聲音:“丫頭,分別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