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應過來,忙道:“那你快放下啊,會燙壞手的。”
“無事,臣是粗人一個,皮糙肉厚,耐燙。”
他說得一本正經,阮墨曉得自己再勸也不會有用,便傾身湊上前去,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呼,呼,好熱……”剛離了火的兔肉滾燙不已,熱得幾乎受不住,可濃郁的肉香又讓她不願吐出來,只得邊不停扇風,邊盡力咀嚼著。
“好吃?”單逸塵問。
“嗯,好吃。”好不容易吞下去了,她又忍不住咬了一口,咂咂嘴,強調,“特別特別好吃……”
他看著她滿足得眯眼的小表情,不禁勾起唇角,道:“當真?”
“嗯,當真。”阮墨用力點點頭,抬手小心地撕下一片肉,遞到他嘴邊,笑道,“不信你嚐嚐?”
那雙水潤的杏眸中溢位清甜的笑意,盈盈望著他,笑得那般美好動人。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不再猶豫,張口咬住了她餵過來的肉。
“是不是很好吃?”她歪著腦袋問他。
其實於他而言,這也不過是飽肚之物,談不上味道如何。但或許,因為是她喂的,他便覺得好吃了。
“……嗯。”
“那再吃一片吧……呀,你含到我手指了……”
“抱歉……我自己來。”
“無事無事……嘶,好燙!”
“還是……我喂公主吧。”
“……哦。”
☆、第66章 侍衛與公主(十)
距離兩人落崖已有三四日了,單逸塵每日都會出洞打獵,順帶探一探路,看是否能尋到通往崖外的路,直到日落時分才回來。
阮墨本也想幫忙找,但心裡曉得自己武藝不精,跟著他只會成為累贅。且洞外山林居多,野獸從出,他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也不允她隨意離開山洞,只讓她待在此地等他。
午後,單逸塵照常出去尋路了,只留阮墨乖乖待在山洞裡,不曾踏出去一步,只淺淺歇了一個午覺,其餘時間皆守在洞口四處張望。
“咕嚕……”
然而,今日他回來得似乎有些晚,眼看著太陽即將下山了,阮墨用樹枝戳了戳早已涼掉的烤肉,有些煩悶難平。
這數日來,兩人共居於山洞內,朝夕相處,就連夜裡歇覺時,也從最初她怕冷主動蹭到他懷裡,變成了後來他會自然而然地摟著她入眠。
她能清晰地感覺出,在這個沒有旁人、僅有他們相互依存的地方,少了許多古板的禮節規矩的束縛,多了直面彼此真心的時刻,二人之間那道無形的阻隔似乎在漸漸消失,從前朦朧的情愫也漸漸清晰起來了。
然夢境仍在繼續,無休止地繼續。
倘若單逸塵尋到了出崖的路,很可能,她便依舊會被送到北漠和親。故而,每回單逸塵回來,她的心都會被吊得老高老高,生怕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告訴她,尋到出去的路了。
她所希望的,最好的結果,便是在尋到路之前,順利出夢。
“咕嚕……”
啊,好餓……
阮墨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望了眼外頭已然黑如墨染的天,心頭那抹煩悶卻被隱隱擔憂取而代之。
他前幾日都趕在日落之前回到山洞,這會兒天都黑透了,還未回來,莫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吧……
她想過該不該出去找他,但又怕他先回來了發現她不在,會更加擔心,只好強忍下這個念頭,抱膝坐在洞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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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火光烘著冰涼的臉龐,柔和的光亮驅散了些許山洞內的空寂與黑暗,她抱緊自己的膝蓋,聽著枯枝燒得噼啪響的聲音,將小臉埋了起來。
無論他找著路也好,找不著也罷,定要無事回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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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等了多久,阮墨卻始終未能等來,那個久去不歸的男人。
若非遭受險境不得脫身,他不可能明知她會擔心,還遲遲不回到山洞來。她不能在此坐以待斃了,萬一他當真不幸……喪命了,那這場夢境同樣會從頭再來,與其坐著乾等,不如出去找找看,說不定能盡力將他救回來。
打定主意,阮墨猛地站起身來,將單逸塵留給她防身用的匕首收在袖子裡,正俯腰細細尋著足夠粗的枯枝當火把時,洞口的方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