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他終於安靜了,可是待他醒來,又該怎麼辦?王希州望著局長青筋乍現的額頭,用手巾給他擦了汗珠,只怕自己做不了主。
醫生的話響在耳畔,“魏先生體質好,都是些外傷,不出半月便可傷愈,至於魏夫人她……外傷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她受了撞擊,顱內溢血結塊,肺部亦感染嚴重,她的情況看來只有做了手術後,才能確定是否能甦醒。”
“哪裡做手術?”
“腦部。”
“啊?有幾成把握?”
“五成吧。”醫生毫無保留地說道。
王希州的心情忐忑,“若不做手術的話,夫人永遠就這樣?”
醫生拿起一張陰影片放在一盞燈下,扭開燈,他拿起一根小鋼棍在陰影片上指住了某個位置,“你看這裡,一團東西堵在腦細胞處,壓迫腦神經,一定要取出來。”
王希州看著那陰影片不解,“不取出來,夫人會醒嗎?”
醫生關上燈,“就算醒來了,腦疾發作,病人會分外痛苦,神經會立刻衰落,腦細胞也會慢慢萎縮,到了腦部無法控制身體指令的時候,大小便也會不聽使喚。。。。。。”
王希州不敢聽下去了,比執行任務時還要緊張,他懂醫生的意思,做手術五成機會,不做手術就是死路,可就算做了手術,夫人最終也可能會被病魔折磨而死。
可他還是不想放棄,“不知中醫可有治療方子。”
“可以一試,不過,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拖久了對夫人沒有好處。”
做手術是大事,王希州不能決定,再三權衡下,給渝城的範嚴倫掛了電話。魏治明一睡又是兩日,營養針注射進了他的身體,他彷彿也不餓,就想著一直睡下去。
範嚴倫和芸姨一起進來時,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孩童,王希州不解地看著這個伶俐的男孩,又看了看芸姨,“芸姨,你也來了。”
芸姨聽了眼眶溼潤,拉了男孩的手過來身邊,“這是局長的孩子。”
範嚴倫和王希州兩人皆吃了一驚,芸姨瞅了瞅沉睡的魏治明,小聲地講了始末。她和範嚴倫也是在醫院門口遇見的,聯華的人突然找到她,說是找到了霓裳。
“這不,我帶著小少爺就急趕著過來。”芸姨揩了揩眼眶,感嘆了一句,“怎會料到夫人在外拍戲遇到這一天災啊?”
讓她疑惑不解的是,魏局長和夫人在一起,“局長無大事吧?”
王希州點頭,芸姨放心下來。
面對一屋子陌生的男子,那小男孩縮在芸姨腿邊,“婆婆,我要媽媽,我要找媽媽去。”
“小少爺馬上就可以看見媽媽了,高不高興啊?”芸姨順口問了一句,“夫人醒來了吧?”她根本不曾料想夫人的狀況有多差,聯華公司的人只說救回了夫人。
主僕兩人跟著王希州進了另一個病房,王希州就退了出來,他想著和範嚴倫商量重要事,也不敢同芸姨先提夫人的事。
“婆婆,媽媽怎麼不理我?”明曦的小手在霓裳臉上摸來摸去,不管他怎麼動,霓裳就是不理他,他委屈地眼淚水直掉。
“媽媽等會就醒了。乖啊,明曦,不要吵媽媽。”芸姨立刻回頭來,想要問王希州情況,卻只看到王希州被門遮住的半張臉。
王希州低頭為範嚴倫嘴上的煙打著火,兩人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站住了。
一籌莫展的王希州至今想起那日泥石流還心有餘悸,大難啊,劇組那麼多人,偏偏就只有局長和夫人遭禍。
不知不覺兩人抽了幾根菸,範嚴倫的皮靴用力在地上踩,“此事,你我都不可拿主意的,還是待局長清醒過來,我來和他商量。”
“副局長,你不曉得,局長聽到夫人的病情後癲狂的樣子,我怕又刺激到他,像上次舊病發作,又會病入膏肓。”
“他在乎夫人,眾所周知,一時心急也不怪。局長那個性情,你應該很清楚。”範嚴倫瞄了眼王希州,示意他冷靜下來,“局長會很快清醒的。由他做決定。”說完,範轉身看著斑駁的走廊牆壁,“就是做手術也要回滬上,這裡的醫療條件不行。”
王希州頻頻點頭,“滬上的外國醫院多,我怎麼沒想到。。。。。。”說完,撓了撓了後腦勺。
“為了找局長,你最近辛苦了。”
王希州輕嘆,“想到那一日,驚魂未定啊……多虧了那幾只老鼠,我們才會找到那個洞穴。局長為了求生,把手都給抓爛了,我看著心酸……“
“說到底,局長夫婦的命還是王秘書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