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長得好,吃不過來,還說我這肚子裡是未來狀元的孩子,吃了她家的菜是她們家的福氣呢。”
周彩蓮雙手搭在自己剛剛顯懷的肚子上,看著一地的黃菜葉子,頗為得意的說著。
不得不說,這由氏家的菜地實在慘不忍睹,估計從這菜種子撒下開始她就沒管過,雖說是大白菜,可是卻不大也不白,蔫蔫散散的,葉子上滿是被蟲子啃過的痕跡,別說是人吃,就是餵豬,也會嫌棄。
“對,我家彩兒面子就是大。”
由氏卻毫無半點心虛,雙手一拍,腳尖點地,幾個大步便離了菜地,並頗為自豪的附和道。
“娘,大姐昨天還託人送了糯米糕來呢,你吃了沒?”
周彩蓮眸光瞟了眼呆若木雞般的夏木槿,嘴角一扯,便是環著由氏的手臂,忒聲說道。
“你大姐啊,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如今見六郎那孩子要出息了,便記得這孃家了,早幾個月幹嘛去了,你奶可是不吃這一套,還氣著呢。”
由氏一手提過地上的籃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隨即便是怨怨不平的說道。
夏木槿腦袋嗡嗡作響,那對母女還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半斂著眸光,猶如雕塑那般立在那裡。
明一此刻卻是心急如焚,這木槿姑娘這段時間本就勞累過度,吃的比雞蛋,起的比雞早,這穿的也不厚實,再這麼下去會吃不消的。
可是話是他說出去的,此刻,卻不知要怎麼面對她,更不知要怎麼勸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木槿倏然轉身,臉上血色盡失,一步一步,沉重的朝他走來。
“木槿姑娘。。。。。。”
見她漸漸走近,明一愧疚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她的雙眸,欲言又止道。
“走吧,明一,今天搬新家,要做的事可多呢。”
夏木槿的聲音沙啞的更重了,依稀能聽到她老是吸鼻子的聲音,明一抬眸望去,卻見她已不復剛才的悲傷,反倒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那般,不待他回答,她便自行邁著步子離去。
家裡坐了幾張大圓桌,還有凳子,椅子,還有不少傢俱,這些都是夏森林與夏鐵樹這三個月趕出來的,此刻卻全部疊放在茅屋的院子裡。
今日喬遷,村民該來的都會來,算算,隨便都有三十幾桌吧,早幾天夏森林他們就去一些要好的鄰居家借了桌凳,此刻,大家正幫忙搬著。
見大家忙得熱乎,夏木槿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便是淡笑著加入他們的隊伍。
“明一大哥,沈大哥哥真的不會再回來了麼?”
松子才幾個月,又長高了半個頭,前幾天才過完了八歲的生日,現在算是九歲了,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著明一勤加苦練,身體強壯了不說,有幾次拉著自己哥哥較量,還真將他給打倒在了地上。
他這幾個月怪想沈慕寒的,也許是懂事早,從不去問夏木槿,村裡有人說閒話,他也會挺胸站出去跟人家爭,有幾次都扭打在了一起。
結果又一次把劉麻子家的虎子給打落了一顆牙,那唐三碗可是叫了村上幾十人來評理,硬是要他賠錢,不過這事確實他有錯,後面村長出面賠了二十文銀子,他哭著向夏木槿道歉,可她卻一點都不怪他,還摸著他的頭說了很多道理。
姐姐每日雖也笑臉相迎,可是精神上卻遠遠不如以前,他知道她也擔心想念沈大哥哥,今日趁著姐姐不在身邊,便是問嚮明一。
明一等人非常的喜歡松子,比木頭夏鐵樹好玩多了,懂事不說還很會看人臉色,常常說著與他這年齡不相符的話,做著不相符的事,但卻從來不會讓你有機會給他去擦屁股。
主子或許一早就看出了這孩子是可造之才,才讓他帶著他學習各種武功兵法吧。
此刻,他那清澈的眸底有著淡淡的哀傷,一臉沉悶,緊緊瞅著他。
“松子啊,杵著幹啥,快去後屋將床板卸了,你姑等會兒會過來,家裡得多備幾張床。”
而明一還未回答松子,夏森林的聲音便老遠傳了過來,可見他言語之中的激動和興奮。
幾天前,哥哥翻山越嶺去了大唄村,並幾番打聽找到了姑姑夏桔花,並讓她今日過來參與家裡的大喜事。
姑姑嫁過去已經快六年了,今年已經二七了,可是這些年卻不曾為劉家育個一兒半女,劉家兄弟多,兩個女兒六個兒子,村裡也比較貧瘠,加上重男輕女,早早便將女兒給許了出去,或者是賣到大戶人家做丫鬟或是通房了,而村裡的姑娘也不願嫁自己村,久而久之,大唄村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