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呈半蹲的姿勢機警地盯著三個人,她冷冷地道:“你們一個一個上,還是三個人一起上。”
三名死囚,彷彿被雨柔的眼神和語氣嚇了一跳,他們相互看著了眼,呈包抄的姿勢向雨柔逼近。
他們走近了,等到足夠近的時候,雨柔抓起地上的沙土朝著三人鋪面撒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抓住左右人的刀分別刺向對方的胸膛,一下解決兩個。對著正中的人,披頭蓋面直劈一腳。
這一腳下去那人早已暈頭轉向,雨柔抓住他的右手往他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鮮血飛濺。她感覺到冷,血液在漸漸失去溫度,她臉上沾滿了人血。
此刻的她心裡是冰涼的,什麼柔軟都不復再,如果戰場就是這樣讓人麻木的話,她此刻已經麻木!
穆天睿也從座位上走了下來,他拍著掌,戲謔地道:“精彩,很久沒有看到如此精彩的搏鬥了,陳姑娘四兩撥千斤之技嫻熟得很啊,倒是掩蓋了你那不出彩的武功。”
豬眼中也放光,他就知道,她和他是一類人,她只要稍加訓練,絕對也可以成為一名特工。
天佑的眼神很複雜,他看到了雨柔不為人知的一面,那是被逼出來的血性。他看到了她眼裡的冰冷,彷彿原本那個溫柔可愛的女人正在悄悄蛻變。
七公子的眼裡反倒是露出了赤|裸|裸讚賞的目光,這個女人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兩次“刮目”,一次下降了,一次又上升了!
戰場生死瞬息萬變,武功厲害是其次,關鍵是以智取勝,她自保足矣。
七公子道:“到此為止吧。她已經過關了。”
一語既出,眾人皆沒有反對。
皇上打量著她,眼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那種眼神既不欣賞,也不鄙夷,是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得出他並沒有增加多少好感,一個女人,其實沒有必要那麼出眾,如果一個女人太強,在男人中間廝混她離死也不太遠。他道:“陳姑娘,你的表現還算不錯,但是好運氣可不是時時都會眷顧你的,賜酒吧。”
雨柔看了他一眼,朗朗俊顔之下,那付從容淡然的虛偽模樣讓她厭惡,而皇上顯然並不在意別人對他有沒有好感。他的賜酒看上去有些牽強,難道她還要感激他言不由衷的欣賞,他輕蔑的賞賜不成嗎?一杯酒高高在上地賜了下來,她就偏偏不賣帳!
她看了眼舉在眼前的酒,她無法抑制心裡的怒氣,她不想再卑躬屈膝,不要再被人拿捏命運,她拿起酒杯。她要砸了!
七公子儼然看穿了她一般,他的手指牢牢捏住了她的握著酒杯的手。就如當初,雨柔衝進帳篷,牢牢捏住了他拿著炸彈的手一般,此時雨柔的手裡何嘗不是一顆可以叫人人頭落地的炸彈呢?
他的力道彷彿要將她的指骨給挫碎,不動聲色地道:“你可要拿穩了,皇上御賜的酒可不是人人有幸喝的。”
天佑忐忑地目光打量著雨柔和七公子,卻不知他二人在較什麼勁。
雨柔帶刺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刺向了七公子,他竟能看穿她的意圖麼?好敏銳的心思!
七公子深邃的雙目裡一股氣勢不怒而威,他似乎在警告雨柔不要不知分寸。
七公子放開了手,可是他的眼神一直逼視著雨柔,希望她可以聰明地不要挑戰皇權,拿自己的性命逞一時之勇。
“謝皇上賞賜。”雨柔一口飲盡,將杯子放回。“雨柔告退。”
她要暴走!絕對得暴走!不想看見那群人!
“朕沒讓你走!你就得留著!”穆天睿走近她,“你對朕似乎很不滿?”
“雨柔不敢。皇上高瞻遠矚,未雨綢繆,雨柔敬服。”
“可你的眼裡朕看到了不滿。”
“皇上,您錯覺了。我的眼裡寫滿對您的尊敬。”雨柔瞪大了眼睛,湊近了皇上,“您再仔細看看。絕對得崇拜!”
穆天睿突然爆出笑聲來:“朕看人無數,你心裡剛才是什麼樣的,朕都清楚,但是念在你見風使舵得讓朕心情不錯,就暫且饒了你,下去換身衣服吧。”
“是!”雨柔頓時覺得世界觀都扭曲了,她也開始見風使舵了嗎?不不不,皇上用詞錯誤,她那是委曲求全!
對!是委曲求全!她的小心肝一驚一乍的,皇上就是有本事溜達人,天上地獄,南極北極一秒跑遍。
世界上最難拆的不是炸彈,是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預告:雨柔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命運就像一隻無形的手,你掙脫了開去,它就用各種方法讓你回到你本應在的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