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的走了一段路後,其中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問道:“爺,您今晚想要宿在哪啊?”
弘時重重地打了個酒嗝,隨意地揮了揮手:“就去、嗯、就去小李氏的屋子吧!”小太監聞言果然點頭稱是,一路就把人扶了過去,早一步接到訊息的小李氏自然是心花怒放的迎了出來,這人在對付男人的手段上確實很有一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幸【流產】後,弘時不但沒有怪罪於她,反而心下填補了無數憐惜,最後到底是把人再次給弄了回來,小李氏照樣是弘時的寵妾,在這裡照樣過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
“爺怎麼喝的這樣多的酒,也不怕傷了自個的身子!”小李氏扭著水蛇腰,露出一臉嬌媚的笑容挨在了弘時的身邊,見他醉的不輕,還從胸口處掏出帶著香味的帕子在弘時潮汗的額頭上輕輕擦拭著。兩人挨的極近,弘時睜開醉眼惺忪的眼睛怔怔然地看著面其的小李氏。
小李氏被這眼神弄得有點蒙,微微擰著眉頭,叫了聲:“爺?”
弘時卻突然笑了,那是一種充滿自我諷刺地笑容,啞著聲音道:“庸脂俗粉,全都是庸脂俗粉!!!!”
小李氏臉上猛然一僵,弘時卻全然不管她,拂開她的手一邊狂笑著,一邊往著屋子裡頭去了,小李氏咬了咬牙臉上覆有擺出嬌笑,趕緊跟著進去了。小李氏住的是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這裡面卻不僅僅只有她一個住戶。就在她屋子的對面,有人同樣是徹夜無眠的。
“爺又去那個賤人屋裡了!”穿著粉紅色比甲的小丫頭站在窗稜下,踮起腳尖透過白沙窗向外望去,見弘時進了對面的屋子,臉上立即露出憤概的表情,恨恨地說道:“看這吧,明兒早上柳兒那賤丫頭定又要拿話擠兌咱們了!”
“你小聲些,若是讓主子聽見了,不是戳她的心嘛!”另一個穿著碧綠色比甲的丫頭輕瞪了她一眼,趕緊在唇前豎起了一根手指。
先頭那丫頭便嘟嘟囔囔地說道:“我不也是替主子生氣嘛!自那賤人來了後,爺的魂魄便被勾走了,原先咱們家主子可是最受寵的,可是你看看如今,爺一個月也來不了一趟,而且小阿哥又走了,咱們家側福晉沒了小阿哥又沒了爺的寵愛,那李四兒又處處作踐咱們,這以後可要怎麼辦啊?”
“唉!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後出聲的那個丫頭顯然也知道自家主子現在的處境究竟有多麼的艱難。搖搖頭,不在去想這些煩心事兒,端著手裡的水盆等物,她向著室內走去。
“天黑了,主子別繡了,仔細著自個的眼睛!”看見坐在油燈下依然在做著繡活的主子,小丫頭不禁輕聲勸道,然而在走進看清她手裡繡著的是什麼時,小丫頭的心臟不禁狠狠揪了一下。那很明顯是一件幾歲孩童大小的衣裳。
“主子……”小丫頭懦懦地叫了一聲,心裡突然就升起了許多的恐懼。她的主子也就是弘時的側福晉田氏,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她神情十分平靜,特別是一雙眼睛黑漆漆地透著股涼意。自從永坤阿哥夭折後,她們家主子就變了,原先的主子是很開朗,很愛笑的,三阿哥還曾經說過最愛主子的一張甜美的笑靨。可是現在不用說笑了,主子有的時候可以一天一天的不言不語,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看的人心裡直髮慌。
看著這樣的田氏,小丫頭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跪在地上抱著她的雙腿一字一字地泣道:“主子,奴婢求求您了,別在這樣了,永坤阿哥已經去了,逝者已已,您的日子卻還是要過的啊,別在沉浸過去了,您要振作起來啊!”面對著丫頭的聲聲哭求,田氏渾身一震,本來木然的雙眼中流出一抹悽惘的神色。逝者已已?可害死她兒子的人還在好好的活著啊!而她的永坤,她那麼小,那麼無辜的永坤卻已經躺在冷冰冰的棺材中去了。這讓她何如心平?又如何不恨?
當年她與鍾碧月相鬥,出手害死了她的孩子,得意洋洋地成了最後的勝利者。那個時候,鍾碧月對自己說過什麼來著,田氏滿是苦澀想道,那個時候鍾氏用著充滿恨意的聲音,如同詛咒般的說過,總有一天自己爺會遭到相同的報應。
“你以為你贏了我就勝利了?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你也會被三阿哥厭棄的,也會被新的女人取代,也會步我如今的後塵,所以別那麼高興,早晚你會遭到報應的!”
那個時候的自己對鍾碧月的話時多麼的不屑一顧啊!三阿哥如此愛我,我們是如此的兩情相悅,怎麼會有如鍾氏所說的那一天,簡直是無稽之談。而如今小李氏出現了,她成了三阿哥的最愛,而自己卻如同鍾碧月所詛咒的那樣被完完全全的遺忘在了腦後,甚至連唯一的指望永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