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臉上怎麼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唐紹儀一咧嘴,苦笑道:“皇上,微臣是欲哭無淚啊。計劃固然是好,可沒錢啊,帝國每年的財政收入是三十億,國庫裡滿打滿算也就是二百億,這麼龐大的兩個計劃,光是這二百億也顯得捉襟見肘,更何況咱們還要賑災、還要向西北投資,每年光是軍部要去的錢就能站到財政的一半……”
吳佩孚陰沉沉的說:“唐部長,說事便說事,別楞往軍部身上扯,軍隊上花的錢都是急務,戍邊、訓練、演習、造艦,如今又剛剛裝備了導彈部隊,動輒就是上千萬元,這錢都不花嗎?”
唐紹儀把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是啊,這麼大個國家處處都花錢,處處都該花,你們花錢時逍遙自在,卻想過我們財政部的難處沒有,這蛋糕就這麼大,今天你切一塊,明天我切一塊,我要是不緊攔著,沒幾天就分完了,到時候咱們排著隊到西四牌樓下喝西北風得了。”
吳佩孚雙眉一立,正打算反唇相譏,關續清一擺手說道:“得了,這是朝堂,不是倒苦水的地方。子玉,你也別爭,少川有他的難處,可是朕說過就算是從牙縫兒裡擠,也不能慢待了軍隊,現在軍隊就是國之根本,興許以後世界真的和平了,國之根本就變成了百姓民生,所以軍隊上的事兒誰也不能攔路。”
關續清又對文武大臣們說:“今兒個在朝堂上,都是國之棟樑,朕有事也不瞞著你們,李鴻藻也在班裡。來之前我們君臣便吵吵了一通,朕要修園子,他說朕動了國家的錢,要修便不是堯舜之君,這話朕都明白,意思是朕要執意修園子那就是昏君,可朕覺得這個園子該修,李鴻藻不同意說到底還是個錢的問題,所以朕答應他,園子暫時可以不修,容等以後朕從國外籌錢過來修,不動國庫一分錢,蘭蓀,是這樣的嗎?”
李鴻藻當著文武群臣的面也覺得有些尷尬,紫著臉點了點頭,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過來指責他目無君王,皇上雖然沒治他的罪,看他還有什麼面目呆在朝堂上。
關緒清見李鴻藻羞惱難當,忙一擺手止住了眾人的議論,說道:“蘭蓀也是為社稷著想,說的句句在理,修園子事小,恩科取士卻不能再等了,少川,你想法子先支出一筆錢來,修繕各地貢院,恩科也是大考,決不能輕忽了,再者說眼看著恩科過後又是秋闈,千萬不能因為那麼點兒錢讓天下士子們寒了心。”
唐紹儀躬身道:“喳。”
關緒清又說:“今兒個朕就告訴諸位一個道理,錢不是整天關著門子過緊日子攢出來的,錢是掙出來的,大家安享了這麼些年的太平日子,眼下還有那麼多事要做,每件事都離不開錢,所以咱們不能一味眼盯著自己鍋裡的這點兒東西,總有個窮盡的時候,還是要把眼光向外,滿世界的金銀都擺在那兒了,就看咱們有沒有本事取來。今兒個朕給大家提個醒,以後找到機會就得鬧出個大動靜來,世界舞臺上已經很久沒有中國的聲音了。”
關緒清把話說到這兒,許多文臣都不禁皺眉,畢竟誰不想過太平日子,誰也不願意整天滾刀尖兒,可武將們一個個喜上眉梢,摩拳擦掌,此時張作霖已榮任陸軍部副總參謀長,他今天穿著嶄新的將軍服,大步出班拱手道:“皇上的意思是又要打仗了?實話實說,這些年弟兄們閒的手心都刺癢,恨不得多來幾個打仗好好過過癮,咱們如今海陸空三軍齊備,軍事裝備世界一流,誰打下哪兒來,還不是皇上您一句話的事嗎?”
關緒清哈哈大笑:“宇亭,前一陣子在承德軍演的時候,朕還誇獎你越發有城府了,怎麼沒過多少日子老毛病又犯了。”
一句話說的在場眾人轟然大笑。張作霖臉上一僵也不好意思的笑笑,回到徐世昌身後垂手立定。
關緒清說道:“咱們不是希特勒那樣的戰爭狂人,也不是斯大林那樣的擴張主義者,打仗或和平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帝國謀利益,在利益面前沒有永恆的朋友,誰敢擋在帝國的前進道路上,我們必定要把他清除掉,不管是用武力還是別的什麼手段,直到讓他覺得疼為止。好了,今兒個就說到這兒,都散了吧。
端王府內。端郡王載漪正坐在炕上,捧著個鋥亮的白銅水菸袋,一邊悠悠地吸著南方送來的潮菸,一邊在看幾個昇平署的戲子排練京劇《大登殿》。扮演王寶釧的女孩看模樣還只有十四五歲,嗓音很嫩。她唱道:“三人同掌昭陽院,學一對鳳凰侶……”因為不熟練的緣故,她的聲音顫抖,最末一句更是荒腔走板唱不下去了。一旁扮戲的和拉琴的都笑起來。�載漪拿著點菸的火柴指著那小宮女,笑得直顫,“小,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