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太子目前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作為太子妃的孃家,陸秉之不會做出得罪了全京城最有實力的平王的蠢事來。
“在下唐突了,給葉二公子帶去麻煩,請見諒。”能屈能伸是真丈夫,陸秉之城府相當深。
葉驚鴻微微一笑,也客氣回答,“陸公子客氣了,實在是因為葉某一年釀出的佳釀數量比較少,抱歉。”
“別管他。”秦籬落感覺到自己被冷落了,立刻又不高興起來。“你看看你自己,真的懶得可以。”
這樣的話,葉驚鴻自然不喜歡聽。
她端起杯子,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也不回答秦籬落的批判。
秦籬落覺得自己一個說話太無聊,氣的也鼓著嘴巴不再出聲了。
不過,今天的事情,葉驚鴻也不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比如說,她無形中得到了秦籬落這個流氓世子的庇護。
“欣姐姐,那個人真的是葉驚鴻嗎?”站在不遠處的柳思晴咬牙切齒地看著坐在亭子內的葉驚鴻問身邊的女子。
“雖然她身上穿的是男裝,可是她長的卻是和故去的夫人有八分相似,而且連名字都沒有換,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錯不了。”葉欣婉陰狠地回答。
“那個乞丐不是說,葉驚鴻和葉彥寧已經被他放了一把火燒死了嗎?而且那一次還出了那麼大的地動。葉驚鴻當初是傻子,葉彥寧雙腿腳又不能行走,他們又是怎麼逃脫的?”柳思晴惡狠狠地問。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們不死,命還真夠硬的。”
“葉驚鴻到底傻不傻,我們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她臉上一直都塗著厚厚的粉,就是我一年幾乎都看不到她一次真正的面容。可她那雙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她是真傻。否則的話,當年她娘也不會那麼寵著她。”葉欣婉有些納悶,當年,為了杜絕葉雙衣將葉家祖傳的繡技傳給葉驚鴻,她可是下足了工夫,可以說葉驚鴻身邊伺候的人全是她安排好的。
那些人傳來訊息,葉驚鴻是真的連針線都不會拿,就更別說會釀酒了。
這傻子怎麼在一場地動中活過來,好運全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呢?
“你說,這些年她是不是一直都在裝傻呢?”最後,看著亭子裡風淡雲清的葉驚鴻,柳思晴下了一個疑問。
裝傻?葉欣婉吃了一驚。要是那樣的話,葉驚鴻也太可怕了。
想想,一個孩子竟然從嬰孩時期就知道裝傻,足不足夠讓人感覺到驚悸呢?
“不會。她為什麼裝傻?作為葉家大小姐,過得是人上人生活,她沒有理由裝傻。就是退一步說,她要是在葉雙衣夫婦的慫恿下裝傻的話,也說不過去。否則的話,葉家現在當家人也不會換了。”葉欣婉冷笑著分析。
“對喲。”柳思晴恍然大悟地回答。“可是,這個賤人還活著,現在好像還和定王、平王府的世子有交情,會不會將來對我們不利?”
“等會兒看看葉驚鴻會拿出什麼樣的繡品再說吧。她就是和定王、平王府的世子有交情又能如何,掌握葉家繡技的人是我,又不是她。再說,當年殺了葉雙衣的人是當今的皇太妃下的令,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葉欣婉有些瞧不上柳思晴的膽小如鼠。
“葉姐姐教訓的是。”柳思晴微笑著回答。“葉家繡技傳人可是葉姐姐你了。”
“不過,這兒是京城,可不是我們江南。在江南,屬於我們自己的地盤,我們想捏死葉驚鴻和葉彥寧,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可京城裡隨處就能碰上大官,官家兩隻口,何況葉驚鴻現在身邊的確圍著一些達官貴人,加上她目前的風頭也勁,你千萬不要私自去惹她。”葉欣婉又叮囑她一句。
“我知道的。”柳思晴狠狠地又瞪了一眼亭子裡的葉驚鴻,然後不情不願地答應了她的警告。
“各位,請移步到偏廳去,繡品展示馬上就要開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站出來大聲宣佈。
“不好意思,世子,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先走一步了。”聽到管家的話,陸秉之微笑著站起來說。
“要走就走,誰攔著你呢?在這兒杵在,反而礙眼。”秦籬落吊兒郎當地白了他一眼。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嫌棄訓斥,陸秉之的心裡也窩了一肚子火氣。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和秦籬落髮生衝突。
“陸公子儘管忙,等會兒我們再過去。”倒是葉驚鴻客氣地站起來,算是恭送了他一下。
得了少許面子的陸秉之,心情這才好一些。